看着似乎有点不良于行的李寒峤,叶暇问庄秘:“他这是……?”
庄秘小心地扶着门,答道:“老板有点喝多了,但是……我也不好扶。”
“他不让?”叶暇猜测。
庄秘给了他一个“果然还是您懂李总”的敬佩眼神。
……不要什都敬佩啊!
叶暇看着李寒峤,下意识先上前要扶,却被垂着头的李寒峤看也不看地挡开。
“别过来。”他哑着声音低喝。
“有个坎儿。”叶暇尊重他人命运,只是出言提醒。
李寒峤理都没理,在门槛上狠狠绊了个趔趄。
没人扶他。
“庄秘你去休息吧,这边我来就行。”叶暇密切关注着蹒跚学步的霸总,抽空对庄秘说。
“辛苦叶先生了。”庄秘道,“有需要您随时打电话叫我。”
叶暇笑笑:“没事儿,就一个他我还是能照顾得了的。”
老板对象表示大包大揽,庄秘看起来很是松了口气,心里庆幸不用再看到老板的灰秋裤了。
上次过后的某次线上会议,老板用那种很暗藏甜蜜的眼神看着远处,问他烧那晚是不是叶暇在一直亲自照顾他。
就差问裤子是不是老婆给脱的了。
庄秘背后凉,头一次对老板说了善意的谎言,并暗暗誓以后他也不是什么钱都赚了!
大门沉重地关上了,叶暇看着站在门口的李寒峤,心里情绪复杂。
“你……”叶暇开口,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用什么语气说。
听见他的声音,一直低着头的李寒峤伸手扶了一下门板,缓缓抬头,那双眼睛里哪有白日里的半点清明。
“……叶暇?”他问。声音含糊。
叶暇只觉得无奈,本来要拷问的人突然变成这种呆呆傻傻不省人事的样子,他现在可算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这么一想,他心里那些紧张忐忑的情绪倒是都散了,无奈笑了一下。
“你喝了多少啊?”他说,“顾黎办宴会从来不用度数高的酒……怎么回事。”
李寒峤只是摇头,不肯说话。
把人就这么丢在玄关也不是个事,叶暇左右看了看,心里计划了一条中间有休息点的路线,然后上前,一手环着李寒峤的右臂,另一只手从他后背绕过去——以前寝室里兄弟们喝晕了,他就是这么扶人的。
叶暇手臂一个用力——
庞然大人纹丝不动。
叶暇皱了皱眉,屏息扎了个马步,从腰到胳膊再次用力。
庞然大人还是纹丝不动。
……难道男大学生和28岁奔三男人的体力差距这么大吗?叶暇恍惚。
李寒峤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叶暇索性把人当玩具摆弄了半天,换了七八个姿势,甚至尝试了拖尸体的姿势,怕自己手臂脱臼作罢了。
最后叶暇愤然摆烂,在李寒峤面前背对着他半蹲下来,把他两条手臂绕到自己肩膀上。
前面折腾了那么久,现在只做完这两个动作,叶暇就有点气喘吁吁了,在温度正正合适的屋里出了一头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