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瞪大眼睛,定定然地看着傅圣杰,眼底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
“最后一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血色从苏沫的脸上抽离。
见傅圣杰不答话,苏沫眉宇间满是着急:“傅圣杰……”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傅圣杰眸中绽放出一丝冷芒。
苏沫搭在后座沙发上的手轻缓地垂下。
妥协。
此刻她除了妥协,还能有什么办法?
女孩浅浅垂眸,掩去眼中复杂情绪。
恨到极致,却又无力改变。
苏沫微微抬首,身子一挪。
前一刻还嚣张得谩骂眼前男人是疯子,是混蛋,是怪物,恨不得将其剥皮拆骨的女人。
此刻却如同一条软弱可欺的卑微死狗一般,扑通一声跪在傅圣杰的身侧。
她扬起娇俏的脸,泪眼汪汪地望着傅圣杰。
颤抖着柔声道:“傅先生,我求求你……”
咚咚咚!
是,清脆无比的磕头声。
“我求求你,求求您让我见见我母亲。”
车辆依旧飞驰,左毅听得苏沫撕心裂肺的声音,忍不住心生同情。
“你只要你乖乖听话……”
傅圣杰话未说完,苏沫立刻仰着头顺从得像一只狗般,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腿。
“求求你。我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伤害我妈妈。”
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不想要再失去母亲。
不知道为什么,
傅圣杰仿佛被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
他面容陡然变得扭曲起来,一把捏着苏沫的脖颈,狰狞道:“苏沫,你怎么能这么下贝戈!”
下贝戈?
她有过尊严,有过幸福,有过一切,却被眼前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撕得稀碎。
那些甜蜜的曾经,早已经化作寸寸灰烬,永远无法复原。
苏沫闷闷地呼吸着,心口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原本失了血色的脸,此刻涨红得刺眼。
“傅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最下贝戈。”
苏沫俨然乖巧地露出一副顺从的模样,但傅圣杰却越看越觉得窝火。
他不由嫌弃地松开手,将苏沫冷冷甩开。
咚!
车辆转弯的惯性导致苏沫身子一摇,额头重重撞在车门上。
头晕目眩下,几乎眼前一切都成了重影。
不能昏!
她还要去见母亲!
苏沫猛地用力,蜷手将指尖刺入掌心。
剧痛使得苏沫清醒不少,迷蒙晦暗的天色中,她眼神余光打量着傅圣杰高冷的侧影。
没关系,只要……母亲没事,她做什么都好。
只要能留住,这最后一丝是美好……
十分钟后。
滨海五甲医院,急救室。
“抱歉,我们已经尽全力了,病人被取走了肝脏肾脏,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了……”急救医生一脸歉意地垂着头。
傅圣杰冷冷蹙眉,极度疲惫地捏了下眉心。
谁也不知道,为了将苏沫的母亲许兰君,从那批不要命的人蛇手中抢回来,他花了多少的精
力,废了多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