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小家伙跟亲爹哭完跟亲妈哭。
季澜这日,恰好坐在餐厅跟温黛和安秦一起用餐。
接到小家伙电话时。
她尚未开口,那侧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
温黛急忙将电话要过去,一声声温软的宝宝、乖乖溢出来。
隔着桌子,季澜仿佛看见了温黛在借着哄小家伙,哄当年丢了的自己。
小家伙一口一个外婆喊得温黛心都软乎了。季澜一句话都没说上,电话挂了,
紧接着是温黛询问她何时将孩子接回来。
季澜表明季明宗是他亲爹的思想理论,没说什么时候接孩子回来,但也表明了,跟季明宗待一起是合理合法的。
温黛听着颇为不是滋味儿:“你不回京港是不是担心我?”
季澜看了眼安秦,见他认可的眨了眨眼睛,才直言:“他有一部分原因。”
“你爸在家,你要去就去。”
“我去了,不见得何时能回来。”
“我跟爸爸去找你也一样,有妈在的地方才是家,熙熙一个人待在京港,很可怜,就像你。。。。。。。。。。。。。”
“好了!”安秦适时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腰,示意她别说:“陈年往事都过去了,往后我们好好生活,澜澜还年轻。”
“你说的对,”温黛擦了擦眼泪,努力憋住忧伤的情绪。
直至这顿饭结束。
直至季澜转身上楼。
楼下“嗬”的一声突兀响起,伴随而来的是温黛的哭声:“都怪我!”
安秦搂着人轻声安慰着:“澜澜没怪你。”
“可我真的很自责,”为人母却没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这是她的失职,是她人生中不能原谅的过错。
即便孩子没有怪罪,她又怎能原谅自己。
“你呀!少想点,多活几年,不给孩子添麻烦就行了。”
“总不能年少时我们没尽到养育的义务,到老了还拖累孩子吧?”
“对对对,你说的对,”温黛连连点头。
季澜初见到这二位时,有些难以接受,特别是看到温黛那张跟自己极为相像的脸面时,当安也说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竟然找不到丝毫反驳的话语。
年少时的磋磨和磨难在见到他们时,在眼前铺开画卷,那些苦痛好像又被无声的提起了一遍。
她实在难以对他们产生任何情愫。
而温黛似乎想极力弥补她,彼时,她刚从一场动荡中回过神来,逃离季家,离开京港原想跟过往一刀两断。
想自由,想安静。
却不想,温黛跟安秦出现了。
她想走,也确实走了。
谁人能想,她在机场跟温黛拉扯时,眼睁睁的望着她口吐白沫倒在自己跟前,怀着四五个月身孕的她见到这一幕吓的腿脚软。
事后才知晓。。。。。。。。。。
温黛是个病人。
一个长期需要吃药受不了任何刺激的病人。
当安秦跪在她跟前恳求她时,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几近定格。
十二月七日,京港丰明资本办公室里,季先生接到电话,说有跨国物流送过来。
派人下去签收之后才知晓,是南洋运过来的。
小家伙坐在沙上得意洋洋的晃着脑袋:“我妈肯定马上就要过来啦!”
十二月八日,陈松阳去看守所见徐影,被人拒绝。
他托人询问里头情况,对方道:“挺好,徐小姐看起来。。。。。。。。挺悠然。”
彼时,陈松阳一愕:“悠然?”
“是!”对方继续道:“前几日有人给她送了几本书来,她睁眼吃完饭就看书,熄灯就睡觉,作息时间很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