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件事情的确姐姐下手太重了些。
“白淽才回来一天,你就已经帮着她了。”白薇冷冷的来了一句。
白旭被噎了一下,“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姐姐有些过分了而已。”
他的确是讨厌白淽,那个孩子不讨厌父亲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可是再怎么讨厌,都不能害人性命,他无论从小还是到学校,都被灌输的思想是要尊重和敬爱生命,而不是随意操控别人的性命,这点太过分了。
“过分?”白薇想到了中午在顾家,情绪激动起来,“白淽对我做的更加的过分!”
白旭知道她是想到了中午在顾家,姐姐那么骄傲一个人,被白淽给算计了,还是当着顾家人的面,段时间内这段羞辱,她都不会忘了,甚至在她脑袋里头还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可怕。
“你以为她是没喝那杯牛奶吗?那是为什么没有喝下去?”白薇盯着白旭问,嘴角的笑意有些渗人,“别傻了,她骗了我们,她回来的目的很简单,是想要整个白家,白旭,你是我弟弟是整个白家唯一额继承人,你也知道奶奶和爸爸对你抱有多么大的希望,你想还没等你从大学毕业,整个白家就落到她的手上了吗?”
白旭有些懵了,其实他也在思考,为什么白淽能够辨别出来那杯牛奶里头的东西而没有喝下去,她是碰巧的,还是真的看出来了。
如果只是碰巧的,那边是再好不过的,顶多也就是她的运气好了一些而已,可是如果是她自己分辨出来了而没有喝下去的话,这是什么情况,就更加的分明了。
“白淽算计了我,让我当着顾老太爷和那么多名流的面将白家的脸丢尽了,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想你应该能够猜得到。”
闭口不提药物剂量的事情,无论那药她下的再怎么重,白淽没喝下去,她就没有任何错。
“姐,她真的那么厉害吗?”白旭看着白薇问。
能够让白薇变成这样,提起来都咬牙切齿的,这是什么样的羞辱,白旭能够猜的到了,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失态过。
“她厉不厉害不重要,更加重要的是现在爸爸对待她的态度,还有她的深藏不漏,你答应我一定要小心她,不能够被她给骗了。”白薇握着弟弟的手,郑重其事的说。
“我知道。”
“我只不过是在守护还没有被她夺走的东西,我们是亲姐弟,我会为你守住白家,可是你也需要百分之百的信任我。”
白旭和白薇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白淽这件事情她做的不对,可是白淽也算计了白薇,白旭心里头一直都有个天平,就算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被白薇下药他也只不过是气白薇而不是气旁人,更加别说是他讨厌的白淽了。
天平会往那边倾斜,他心知肚明,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姐姐。
“可是姐姐,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这样的事情不能再生第二次,你说过医者仁心,白家是悬壶济世不是害人于无形。”白旭还是提醒了一句。
“你放心吧,这次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下次不会了。”
如果白淽不再自己找死的话,她是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以后的路还很长,只要她不太过分,白薇也不愿意手上染血。
。。。。。。
白建禾的书房内,书桌背后挂着一幅毛画,当中的人物仙风道骨,最下方写着白家最早创始人的名字,这副画在白家已经传承了几百年的时间,一直保留在子孙手中以便瞻仰。
宽大的书桌上整整齐齐的堆放着一堆文件,右上角的架上从左到右悬挂着不同型号大小的毛,一旁的砚台还是崭的没有动过,可想而知这里的人已经多长时间没有练习过书法了。
白建禾往内坐在了红木沙上,老太太在他对面落座,踩着脚下软绵绵的地毯,老太太环顾四周,眉头皱的更加严重。
“去年我回来这房子还没动过,怎么,又换了一次装修。”
原本多么古典雅致的白家老宅,这么些年被荀露霞带着人装修额不伦不类的,一点也寻不到当年的踪迹。
“又是你那个老婆弄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有伤风化。”老太太哼了声。
“就是重换了地毯和一些装饰,家具了做了更迭,这不是想着白薇这孩子今年要结婚吗。”白建禾也没做过多的解释。
老太太脸上的嫌弃并没有收敛多少,白家老宅绵延这么多年的时间,虽然这前宅是在近代才开始修建起来的,但是最初欧式传统风格的建筑这会儿被她们贴合上了a国传统的饰物和装修风格,在老太太眼里看着格外的不舒服。
“订好了是和6家那孩子的婚事了?”老太太张口道。
“对,前些天6夫人已经到家里来过了,说是想今年之内让两个孩子结婚。”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些事情也是水到渠成的,说起来和6家这婚事,也还是白老太爷定下的,这桩婚约起初并不是给白薇和6金霄的,而是给白薇爷爷的,只不过白薇爷爷和6金霄爷爷那辈两家都只有儿子,这婚约到了下一代,6金霄父亲和白建禾也都是男的,这婚事也就落到了白薇和6金霄的身上。
“他们年龄也都到了,该结婚也应该早点操办起来。”老太太对这件事情的关心程度也不高。
毕竟是上一代定下来的婚约,他们要做的就是顺从,不过好在两个孩子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也深厚,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婚礼两家人看着办就成了。
说是商业联姻其实也并不算。
“和6家的合作也进行的很顺利,很快海外店铺就会66续续的开业。”白建禾同母亲汇报着最近的情况。
老太太起身走了过去,站在书桌前仰头看着那副挂着的画像,被装裱在黑色的镜框里头,保存的很好,半响之后她开口,“对于白淽,你是怎么看的?”
这才是念雯英最想问的问题,白建禾面色微动,握着茶杯的指尖动了动,“还能如何,若不是闻报道来的太过措不及防的话,她也不会有机会回来,现在外头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她看,也已经放出去了是走丢的孩子,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将人赶走的。”
所以只能养在白家,还得好吃好喝的供养着,防止她出去胡乱说话败坏了白家的名声,这是白建禾给自己,也给白家人的一个理由。
老太太转而低头,苍老的指尖抚过桌面上泛黄的宣纸,“当初既然做了决定,到现在就不要后悔。”
白建禾抬眸,眼中一片深沉,“您在说什么呢。”
“我是老了,可是却不傻,你是我的儿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早就告诉过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有狠下心来,你的地位才能够无法撼动,当年你没有本事能够做到斩草除根,说过会将她们囚禁在望华山上,可是才不过过去了这些年,人就接回来了,恐怕是你心里头那点血缘感情又在作祟了吧。”
白建禾低头不敢言语,老太太虽然只不过是个女流之辈,但是做起事情来却要比他更加狠,当年也是他从老太太手上保住了已经疯掉的白淽母女,也是他说过永远不会再让白淽母女踏入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