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扰您了。”白淽礼貌颔。
老太爷言尽于此已经说明了不会再跟她多言,她也不用过多的纠缠,现在心里百分之八十的猜测已经印证了。
可是他分明说过,现在并没有回到顾家,还在外头的人,怎么就回到顾家了。
“白小姐您请,晚上有些黑,我跟您一起过去。”佣人走在她前面,手上握着十分小巧的电筒,打开的灯光辐射范围有些光,却并不是很刺眼,暖暖的如同路灯一样。
“麻烦你了。”
白淽跟在她身后往东区那边过去,老太爷都没敢露出风声来,更加别说这些佣人了,他们更加不敢随便回答白淽的任何问题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要是惹了大祸的话,会出乱子。
东区,地面上的人已经全部被带走,只剩下一块一块红色的血迹在地上,这里依旧昏暗一片,只有竹林外头那盏照明的路灯亮着。
房檐下,男人靠在白色的沙里头,他身上穿着浅色的衣服,整个人原本应该被柔和的棱角,却在夜色下格外的尖锐张扬。
他面前,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瑟瑟抖的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看着他,对面的人就算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也是侵略性十足。
黑暗将男人身上那股戾气和浓烈的暗黑肆虐,衬托的越的分明清楚,那股其实如同扑在脸上的刀子,被盯住就半分动弹不得。
皮肤像是被一寸一寸的割裂开来一样的疼痛难耐,恐惧无比。
“碰!”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
“九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弥补,一定会好好的弥补的。。。。。。”
严逸站在身边,看着对面人瑟瑟抖的样子,这是很正常的表情,就算是在烈日高空的时候看到九爷都没办法控制住那股惧怕,更加别说在黑夜里头。
九爷身上那股气息,越浓烈了,比地狱的撒旦还要令人恐惧害怕。
“不用这么恐惧,我没那么可怕,人总是会犯错的,犯了错及时弥补就行了。”顾玖笙张口,说出来的话柔和。
可是听在人耳朵里,却是透着凉意和蚀骨的冰寒。
“我给你机会,让我看看你改过自的诚意。”顾玖笙语毕。
黑衣人从那边端了盆炭火过来,严逸低头看了眼,扔了把枪过去,“二选一,你自己挑一个,如果九爷满意的话,你就还有机会。”
那人看着面前烧的火红的碳炉子,再看看泛着冷硬光泽的手枪,倒在地上恐惧的看着。
无论哪个选择,最后都只有一个残疾的下场,他跟着九爷两年的时间,知道背叛九爷,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怎么,你的诚意,一点都没有吗?”严逸面无表情的张口。
那人咬咬牙,跪在地上挪动过去,颤抖着伸出手,一点一点的往炉子靠近,不过咫尺之间,他额头上满是汗水,整个人如同被惊呆的小鹿一般。
“啊!”男人叫了声,滚在地上往后缩了缩,“我做不到,做不到!”
往后退的时候手碰到了地上冰冷的手枪,他咬了咬牙,握着手枪跪在地上,枪口黑洞洞的对准了沙上纹丝不动的男人。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他连滚带爬的下了台阶不要命的往外跑。
“咻。。。。。。”一枚飞镖泛着冷光直的射过去。
最尖锐的那头没入了男人结实的小腿,听得到和骨头碰撞的声音。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男人倒在地上,抱着小腿打滚。
这边的男人慢悠悠的起身,如同猛兽一般看着自己垂死挣扎的猎物。
严逸跟在他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不要命的人,还从来没有人敢用武器指着九爷过,这人,居然这么大的胆子。
“看样子你的诚意也不够呢。”顾玖笙慢慢蹲下来。
白若瓷骨的手指握住了飞镖,慢条斯理的转了一下。
“啊!!”地上的人拼命惨叫,“九爷!九爷我错了!”
殷红的鲜血不断从伤口流出来,落到地上汇聚起来,从他身上将飞镖拔出来之后,顾玖笙握着飞镖,带着他血迹温热的金属贴在他的脸上轻轻动了动。
“还想怎么玩?”
最让人恐惧的不是飞镖武器带来的疼痛,而是被黑夜中的男人死死盯住的那种从骨子里开始蔓延的恐惧,是从心底里漏出来的颤抖。
“白小姐?”
那边传来一道女声。
顾玖笙猛的抬头,看到道路尽头那边,一抹忽闪而去的身影。
女佣站在这边,握着手电筒跟上去,白小姐是走在她前头的,也不知道是看到什么了就转身走掉了,她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