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里苍劲有力的字迹端正,近似楷体又带有自己的风格。
“我们还没学到这里。”步钟耀把笔记推回去,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
她给忘了,其他班的进度算正常,他们班才不正常。
“没事,有不会的可以问我们。”季儒卿收回手。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马上又要月考了。”孙号放下手中的吉他,开始回归初心。
“考来考去就是那些新学的知识点,押题还是轻轻松松的。”季儒卿有信心,像期末大杂烩一锅炖可就犯难。
“太可靠了,帮我把试卷也写了吧。”姚相理靠在她的肩头,双手合十祈求。
“想得美,自己写,不会再问我。”
“怎么可以这样,嘤嘤嘤。”
“不要学樱子哭好吗?”
吴阿姨端来了下午茶,松软的蛋糕和意式红酒茶。
她见到步钟耀的第一眼,脑补出他是不是原生家庭不幸,导致育不良,瘦弱矮小。
吃饭时她给步钟耀添了满满一大碗饭,仍觉得他太可怜了,眼底的心疼快要溢出。
步钟耀吃不了那么多,又不好辜负吴阿姨的期待,在她的关怀下又添了一碗。
现在他吃不下任何东西,象征性喝点红茶。
“那、那个,季同学,我想问你一件事。”步钟耀趁无人闲聊之际有空插话。
季儒卿抬起头:“你问吧。”
“你有没有在离亭书院上过学?”步钟耀问道。
离亭书院啊,好久没听到过了,它勾起了季儒卿不好的回忆:“啥东西,没听过。”
步钟耀悻悻低下头:“我就随口问一句,因为觉得季同学很眼熟,但又不太一样。”
“哪不一样?”
“给人的感觉,季同学很平易近人,我记忆中的那个女生特立独行,你们唯一的共同点大概是都帮助过我吧。”
经他这么一通回忆杀,季儒卿有点印象,倒是这家伙从头到尾没变过,从小到大走在受欺负的路上。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上学?”季儒卿是单纯不想待下去,而且她此战打响反校园霸凌第一枪,没人敢欺负他才对。
“家里出现了点状况,加上学费太高,索性转学。”步钟耀讪讪笑了笑,有些苦涩。
季儒卿没继续往下问,那些过去不重要了。
努力奋斗后不久,他们开始讨论期末分班的事,孙号想都不用想选理科。
被问及原因,他很坦然:“还用问吗,我肯定选拿手的了。”
姚相理思考片刻又问季儒卿:“那你呢?”
“我也学理科,我要打破前辈留下的高考记录。”以后挂在大荧幕上的就是她了,想想多威风。
真是不带一丝犹豫啊,只有姚相理在犯难,文理对她来说都差不多,抉择全凭个人喜好。
想和季儒卿一个班,又不想理科磋磨,虽然文科也很枯燥,两边都不太咋地,像是小时候亲戚总问她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步同学你选什么啊?”姚相理看向在场唯一没有说话的人。
“文、文科吧,写满了起码还会给我点分。”步钟耀曾经在红榜上看到过季儒卿的成绩,他想都不敢想。
“哦~准备走文艺青年路线。”唉,问来问去没有参考性的建议呢,姚相理的思绪乱七八糟:“岂不是又要和唐寻一个班,他肯定学理。”
孙号早有心理准备:“这很好,说明我还有机会过他,大丈夫怎能久居于人下。”
季儒卿撅起嘴,人中位置夹着一只圆珠笔:“醒醒吧,按照你上次的月考排名,居于十二个人之下。”
“没关系,有您这尊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过唐寻指日可待。”孙号做鬼也要缠着季儒卿。
“我决定了,我也要学理,咱们不分家。”姚相理抱住季儒卿,既然手心手背都是屎,还是选个能接受的吧。
“想法很美好哦。”季儒卿卷起课本敲在桌上:“如果被我现节目筹备期间谁的成绩有所下滑,等着完蛋吧。尤其是姚相理,上次和唐寻只差了两分,反思过了吗?”
“yessir。”姚相理端正好自己的态度:“我深刻反思并检讨过自己的学习态度,没有以最高水准要求自己,没有做到复习巩固加深,以及粗心大意白白丢失两分。在接下来的学习中我会积极向季儒卿同学看齐,以她的分数为目标。”
嗯嗯,季儒卿满意地点点头:“下一个孙号,你从第八名掉到十二名有什么想说的吗?”
孙号痛定思痛,一脸遗憾和惋惜:“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次月考带来的创伤,虽然我的分数变化不大,名次却掉出前十,离我的目标又差了一大截。我现仅仅做到保持是不够的,应该越自我。”
很好,气势很足,有觉悟和决心,季儒卿不忍心继续苛责他们:“散会,练习去。”
步钟耀目瞪口呆,仿佛加入了传销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