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寻到束缚情丝的红绳,那便快快施法,老君与我二人一同前往。”炎阳神君催促道。
“好好好,这本就是小老儿的职责。”姻缘老君说着,拿起手中的红色拐杖,往装有红绳的锦盒上轻轻一点,再画几个复杂的字符。这时盒子中躺着的红绳忽而亮起金色光芒,接着从红绳尾端生出一条极淡的金色丝线,丝线一直往北方延伸。
“北方,妖域。”玉龙神君眯起眼眸,望着遥远的北方发问:“生了灵智的情丝,可能无视妖域出口的封印,直接进入妖域?”
姻缘老君被问懵了,支支吾吾地回答:“这……也、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它既能生出灵智,说不定也有其他本领神通。”
炎阳神君听罢,率先先行一步,追着金色丝线寻那情丝去了。
玉龙神君与姻缘老君不再多言,也即刻动身追上炎阳神君的步伐。
……
三人追了两日,终于追寻到金色丝线的末端。
“丝线没了。”炎阳神君在附近转了好几圈,都没有寻到情丝在哪儿,可这指引的丝线确实是在这处地方断了。
姻缘老君愁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他看了看四周,提醒两位神君:“它有灵智,应是躲藏或伪装起来了。”
“躲起来了?”玉龙神君略一思索,掌中燃起一簇火焰,对着草地上随风摇曳的野花野草喊道:“你再不出来,本君便把这儿烧光,我看你还能躲到几时。”
情丝一听,犹如炸毛的小猫,一整根都弯成了波浪形状。
它从黄色小花的花蕊上慢慢飞走,小心翼翼地想要逃往更远的地方。
“看哪儿!”
“快抓住它!”
炎阳神君与姻缘老君同时出手,两道强烈的光芒欲要把情丝包裹住,可惜还是被它敏捷地逃开了。
“不好!快拦住它!”
三人合力捕捉把小东西吓得够呛,它此刻就是那惊弓之鸟,慌乱之下正四处乱撞。
“我们的法力对它无用,老君!你用那锦盒试一试能否收服!”
姻缘老君听罢,拿出锦盒紧跟着那一缕情丝,这时它好似逃晕了头,竟一头撞到锦盒盒身。
几人立在原地紧张地盯着,眼看就要将这个小东西收入盒中。
突然,它全身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呲溜’一下消失不见了。
玉龙神君、炎阳神君立马上前查看。
“不妙……它逃入了妖域。”
“完了完了。”姻缘老君面如死灰,除非妖域出口的封印被破,不然无人可进入,也无人可出来。
“得将此事告知逍遥。”炎阳神君冷静地写了灵信,正要传信。
“不必了,逍遥方才来信。”玉龙神君把手中的灵信给炎阳神君看,信上只写四个字:皆有定数。
玉龙神君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难道,一切皆是定数么……
另一边的地热之海,逍遥神君因擅自窥探天机被天道伤了神体。他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但也需修养好长一段时日才能恢复。
而养伤期间,逍遥神君则无法再动用卜算之术。
四位神君心知,此事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不能干预只能安心等待。
他们选择瞒下莲阙神主的消息,几人轮流看顾神主、处理天宫事务,一切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魔界,魔宫。
宫殿门外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了一身紫罗兰彩绘长裙,裙子布料轻薄,透过布料能隐隐约约瞧见细腻的肌肤纹理。
这时,宫殿里有位少女走出来。
那少女瞧着年轻,差不多十八、九岁的模样。
少女走至女人跟前,恭敬地行了个礼,道:“君后请回吧,魔君正在处理公务,无暇召见您。”
女人听完点了点头,领着侍女临走前又问一句:“那……魔君可有说过,几时空闲下来?”
“这……奴不知。”少女摇摇头,再次行礼告退。
瞧见少女重新入了宫殿,女人知道今日想要见到那里面的人,无望了,只好领着侍女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贴身侍女忍不住抱怨:“君后,往后咱们不来了吧,魔君根本不想见您。而且……哪是在处理什么公务,说不定一整天都待在那个小花园睹物思人罢了。”
“黑语,慎言!”女人轻喝一声,瞪了侍女一眼。她知道黑语是好意,但私底下议论魔君……也是大罪。
黑语发觉自家君后真的生气了,连忙把嘴闭上,嘴上不说了,但心里还在絮絮叨:魔君也真是个傻子!那小蝶妖有什么好,还不及君后半分。自一百多年前,小蝶妖被魔林禁地的凶兽打回原形,魔君便日日痴守在那只小蝴蝶身边。这小蝴蝶现了原形只剩一丝丝妖识,魔君终日与它在一起,既不能及时行乐也无法享受欢爱滋味,又有何意义?
要她说,魔君还不如成全君后,毕竟——
她家君后也不是因为爱慕才嫁与他,只因君后的血脉在魔界所有女人中最纯正,所以黑魔家族把她无情献出,她需要为魔君诞下一名血统纯正的孩子才不会遭家族撇弃。
“傻子么。”男人坐在小花园的秋千上,望着园里开得鲜艳的小花,不禁苦笑:“小蝶,眼睁睁看着你的妖识一天一天,一点一点地消散,本君却无能为力……而救你的唯一办法,便是寻到有灵性之物滋养你的妖识。”说到此处,他竟难过得有些想哭,“若你的妖识彻底消散,这世间便再无你了。”语气一转,忽而狠厉起来,“本君曾试过去破开出口的封印,奈何力量不够……那些道貌岸然的,该死的,最该死的神,都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