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颓然的躺在床上,很是愁闷。
突然,他想起当初江氏打酒后说的那番话。
灵光一现,他腾的坐了起来,随后,想了想,又镇静下来,他又把存钱的罐子拿出来。
“哗啦。”罐子里存的许久的铜钱倾泻而下,铺了一床。
牧鱼自做买卖开始所有的赚的钱都在这里。
他当时想把赚的银钱拿给金氏,被金氏拒绝,他便也没有强求,就想着多攒一点,墨大哥开药铺需要银钱周转的时候给他。
恐怕暂时还给不了,牧鱼心里想到。
他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数着,数到一千个铜板的时候就把他串起来。
最后总共数了一千五百五十三个铜板。
这饺子生意从开始做到现在总共做了二十六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赚了一贯钱并五百五十三文。
其实已经很好,只是可惜现在每天只赚得到四五十文钱,除开成本,只赚得到十几二十文。
等到苏墨回来,牧鱼一把拉着他,说有事情和他商量,苏墨便同他进了屋子。
牧鱼便把最近买饺子的情况给他说了,又讲了自己的打算。
“墨大哥,前些日子,我同江奶奶去南街一家铺子打酒,听酒铺掌柜说那边卖吃食的铺子不多,我想着如果去那边卖吃食,客人应该不缺。”
牧鱼说完,又皱着眉发愁,“只是我又没有把握。”接着牧鱼便把那天听见的事告诉了苏墨。
“我想去试一下,但是我又不确定那老饕会不会喜欢我做的食物。”
苏墨听完,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很是好笑:“如果你确实有这打算,你去试一试也无妨,如果那个老饕确实喜欢,那么后面开铺子的银钱我们再想办法,如果不喜欢,也没有什么损失。”
这话说完,又鼓励的说道:“你若说其它的,我不敢保证,但若是你发愁吃食味道,这个我敢给你保证,绝对没问题!”
牧鱼听见这话,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苏墨点点头:“真的,你如果有这个想法你就去做,你不要害怕,凡事我在后头兜着。”
牧鱼得到这话,顿时就觉得又胆气十足。
他倒不是真想苏墨兜底,只是有个人这样放话支持他,他确实心里要有底气很多。
这件事暂时就这样定下,随后牧鱼又想起另一件事情。
“墨大哥,你明日药铺开业,我到时候和你一块去,看有什么能不能帮得上忙的,也顺便去那条街打听打听。”
“行!”
同一时刻,槐安镇云来酒楼,一个雅间内,几名穿着绫罗绸缎的人在此聚集。
如果苏墨在,他一定认得其中一人正是平安堂的新东家杨世祥。
杨世祥比其他几位要年轻许多,穿着一件朱红色袍子,不动声色的在那里坐着。
“杨掌柜,你把我们这几个老头子叫来,却又不说明缘由,干坐在这里喝了这么久的茶,是何意?”一个鹰钩鼻的老头首先开口。
这鹰钩鼻老头是正康堂的掌柜,为人精明算计,颇有心机。
“是呀,杨掌柜,有话直说便是。”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接话,这人身材臃肿,肥头大耳,是清正堂掌柜,见钱眼开,但却是个墙头草。
另一招风耳老头,老神在在的坐着,既不表态也不催促,正是顺和堂掌柜。
这人为人看似和善,实则最是心狠手辣,步步为营,很难被抓住把柄。
杨世祥看着几人老奸巨猾的模样,心里冷哼了一声,这些人肯来赴约,早就心知肚明,偏要他把话先说出来,好占据主动权。
他虽知道这些老狐狸的打得什么算盘,但确实只得吃下这个亏,想罢,他便起身拱手笑道:
“自我父亲逝后,多亏各位叔伯照顾,小子才接住平安堂。”说罢,他停了下来,看了看其他人神色又继续道,
“自接下平安堂,我胆战心惊不敢有丝毫松懈,就怕平安堂败在我手里。”
这话说完,有个招风耳老头接话:“杨掌柜少年英才,我们这几个老头子谁不知道杨掌柜接任平安堂后,平安堂的利润翻倍上涨,日进斗金呀。”
杨世祥听完这话,拱手道:“全仗各位守望相助,平安堂才有今日。”
说完又装作愁苦模样:“小子费尽心血想把铺子经营好,谁知近日却遇到一烦心事。”
那个招风耳老头笑眯眯接话问:“哦,此话是何缘故?”
杨世祥摆手道:“说出来让大家看笑话了,我平安堂这事说来话长,想必大家知道我店铺有一名苏墨的。”
众人点头:“倒是见过。”
杨世祥继续说:“我看中他聪慧有天赋,精心培养,本以为我药铺又将添一名好大夫,谁知这人忘恩负义,仗着自己学了点微末本事,竟然辞工离去,自行准备开一家药铺。”
说完,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众人都是老狐狸,自然顺着他话接:“这确实过分了。”
杨世祥又接着道:“遇到这等忘恩负义的人,我自然不能让他好过。”说着,便停了话语。
几家药铺掌柜各自眼神交流,其中一人接话道:“自然不能放过,此等行为令人发指,我槐安镇可容不下这等品行败坏之人,杨老板放心,我等自是与杨掌柜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