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鲠在喉。
忽然之间，季夜辰就开不了口了，慢慢闭上眼，眉头骤然拧紧，苍白如纸的薄唇也缓缓抿起，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沈云初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崩溃，她从没有见过季夜辰这么不堪脆弱的一面，更没有料想到他会这么痛苦。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季夜辰再次睁眼，眼底已然红了，他的声音孱弱又细微，眼角甚至闪烁着泪光。
她压下心中掀起的涟漪，不动声色地往后又退了一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平淡自若，“季夜辰，我已经不怪你了。”
男人闻言，瞳孔晃动了一下。
这么平淡无常的反应，只能说明她已经放下了，也证明二人之间或许再无可能。
“我也不想再提过去的事情，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勿要再提。”沈云初始终神色冷漠，没有流露出半分对过往爱恨情仇的在意情绪。
季夜辰轻轻晃了晃头，“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或者杀了我也可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
“我不想重复说一些话，不要再打扰我。”沈云初直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爱也好，恨也罢，这都不是沈云初再想去纠结的事情，如今她只希望沈母能够醒来，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
这一年里，她想清楚了太多事情，名利在重要又如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苦为了所谓执念毁了本该恣意洒脱的人生？
丢下话，沈云初没有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拉开厚重的安全通道门，大步流星离开了楼梯间，毫不犹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门关上的瞬间，发出了闷重的声响，荡漾在二人心头。
沈云初只是稍纵即逝的晃神，接着就去了病房。
砰—
回到病房后，沈云初端来水给沈母擦拭着身体，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她下意识扭头，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好友—虞央。
“央央。”
“云初。”
二人异口同声。
几乎是同一时间彼此眼眶中就蓄满了泪水。
虞央也不再管散落一地的水果，大步上前，来到了已然泪流满面的沈云初跟前，情绪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带着哭腔，“你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我的云初？！”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是不是在做梦？！”
“如果是的话，你为什么这么坏！一年了，为什么第一次才来我的梦里。”虞央缓缓松开了她的胳膊，慢慢蹲了下去，抱住双膝，泣不成声。
沈云初眼泪止不住地落着，心口更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抽搐着，她跟着蹲了下来，单膝跪在地上，抱住了好友，“对不起，央央。”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躲起来了，是我让你担心了。”
虞央的泪水像是泄了闸一般，根本停不下来，手捶打着她的后背，“沈云初，你，你骗我，你瞒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么？”
“你为什么也不联系我，为什么不？”虞央悲喜交集，泪水打湿了沈云初的肩头，“你知不知道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沈云初又何尝不是，在澳洲的这些日子里，她最忧心最愧疚的就是虞央，可是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只为了自己，始终没有和虞央联系。
她太害怕了，怕一旦和虞央有了联系，就会思念成疾，再一次回到过往痛苦不堪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