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么辛苦啊。那我就多喝一点好了。”江安不明所以,还以为要答谢厨子,努力地喝汤。
就这么着,聊着天喝着汤,一顿饭江安喝了四碗汤,而其它的东西一口都没有吃。
陈耀荣饱餐秀色,吃得嘴巴也舒服,眼睛也舒服。
只是之后的一整个晚上,江安都托着胃喊胀。
陈耀荣自觉对不起江安的胃,自然对江安分外好。一会儿削水果,一会儿开电扇。端茶送水的动作利索得比佣人还专业。
江安看他扑前扑后卖力演出,也乐得坐享其成。两个人玩玩闹闹就到了该洗澡的时候。
“我回房间去了。”江安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陈耀荣奔过来一把抓住。
“我什么时候让你回去的?我记得我可是说过你必须跟我在一起的。”陈耀荣唬着脸很不高兴地说。
江安哑然失笑:“你那哥哥在这里我才有危险需要你保护啊,他人都走了,我哪里还用得着跟你睡一个房间?”
“他走了……嗯,他是走了,可是……”陈耀荣眼珠一转,“你的背不能沾水,我得帮你洗澡啊。”
“这……”江安看着一脸奸笑的陈耀荣,惊讶地长大了嘴。“陈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陈耀荣用手摸摸自己一丝不乱的头发。
“可是,陈先生你是这里的主人啊,这些事怎么可以辛苦尊贵的你?”江安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恨不得立刻穿墙而出。
可是陈耀荣哪里会容他跑开,上去一把就握住了江安的双臂。直接将他拖进自己的怀里。“我们是情人啊,你忘记了吗?”
陈耀荣的手臂伸到江安的腋下,去碰触江安的肋骨。
“哈,不要碰我,受不了啊。”江安怕痒,尤其腋下的肋骨更是碰都不能碰的地方。此刻被陈耀荣的双手弹钢琴一样全面进攻,根本无法抵挡。
“快说,让我帮你洗澡,快说啊?”陈耀荣一边固定住怀里扭动着的江安一边威胁。
江安想逃开却怎么也逃不掉,挣扎到几乎没法呼吸最后只能告饶。“好吧,好吧。”
“嗯,这样就对了。”陈耀荣一伸手,将瘫软的江安直接横抱起来,举着奖品一样冲向卫生间。
几分钟后,陈耀荣就将江安脱得光光的。
“你怎么这样?”江安抓过毛巾按在自己的□,瞪起眼睛来抗议。
“别着急啊,我是很公平的,你脱我也脱。”陈耀荣三下五除二也来个一丝不挂。
两个人再次裸成相对,彼此看看,忽然想起在法国的那晚胡闹,不约而同都笑了。
“你是不是很喜欢让人看你的身体啊?”江安问陈耀荣。
“我只是想让你看。”陈耀荣把你字说得别有用心,而他笑得合不拢的嘴已经泄漏了他的心思。
“给我看有什么好,我又不是医生。”江安的脸有点红,用毛巾将自己围好,故意不去看陈耀荣的腰部以下。
然而,那个三角形的禁区却好像有着一股魔力,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过来,我帮你冲水。”陈耀荣调好了水温,叫江安。
江安慢慢走过去,面对着陈耀荣。这一刻的陈耀荣,脸上是一种认真得好像虔诚一样的表情。没有玩笑,没有冲动,好像只是完成一件向往已久的工作。安静而耐心地去做。
陈耀荣细心地帮江安冲洗,用一只手挡在江安的肩头防止水流越过。“抬手……嗯,好……转过去。”
江安感觉自己好像被催眠了一样,任凭陈耀荣摆布。温热的水流好像双手爱抚过身体前面的每一寸肌肤。
“你欠了他们什么?每次都要这样虐待你?”陈耀荣仔细地看着江安背后的新伤口。这次虽然比以往的轻些,但也难保不会留下疤痕。
“这是黄氏的家法,我替我妈妈领的。”江安的声音弱弱的,却有一丝倔强在里面。“我一年不认祖归宗,他们便要一年打我一次。”
陈耀荣将水流小心地避开江安的伤口按在江安翘翘的臀上,“他们这样对你只是为了他们自己吧?”
想起小秋说的瑞士银行里那笔被黄家老爷子生前就立好遗嘱挪走的钱。陈耀荣大概能猜出来那些人为什么要搬出家法来对待江安这样一个无父无母无亲无友的孩子。
“我以为只有我们这样的黑道人家才会有兄弟相残的事情,没想到你们这样的家庭也会干出这样恐怖的事情。”陈耀荣暗暗咋舌。想起江安这几年在黄氏的苦日子就忍不住心痛抱怨,“你也是的,怎么这么犟呢,早点继承遗产不好么?”
水流顺着江安的双腿一路向下,滑过江安的肌肤留下一条条细细的水流。
江安回身,抓住陈耀荣握着花洒的手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陈耀荣:“我妈是被他们的车撞死的,虽然法律追究不到他们,但是我怎么可以收那些钱?”
一句话道出江安几年的隐忍,满心的苦水。江安的眼圈就在陈耀荣的面前忍不住红了。泫然欲泣。
36拉灯
陈耀荣收紧手臂,将江安揽进怀里。
温热的一滴眼泪,从江安的眼睫滚落,滴在陈耀荣的肩头。一点灼热的皮肤上晕开,生生刺进心里。
曾几何时,陈家也有这样一个少年,他渴望亲人的关爱,他渴望和睦的生活,然而,他生错了地方。家族是虽然人口众多,但所有的人都着魔一样只想着金钱和仇恨。他的父亲忙于帮派争斗,他的继母只想得到更多的财产。根本无人关心他的想法。兄弟们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而最痛爱自己的哥哥早早地离开家,到很远的地方去挣地盘,抢矿山,每天在血雨腥风的拼斗中积攒成功的筹码。而他就像阳光下一株失去水分的草,一个人默默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