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时候遇到了陶程,在卧室里憋了一天的小鬼王满脸幽怨,对谈秋生下班回家没有第一时间找他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你要去哪里?”
特地洗了澡换了新衣服,谈秋生要去见谁?!
陶程直勾勾地盯着他,小眼神很凶,活像独守深闺的怨妇抓到自己丈夫要出去拈花惹草,愤怒中又夹杂着一起哀怨委屈。
怨妇?陶程?
谈秋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同事团建,去酒吧里玩,你要去吗?”
面前嗖的一下蹿过一道人影,等谈秋生反应过来的时候,换好衣服的陶程已经站在别墅门口了:“你别误会,我才不是想和你一起去玩。”
“哦。”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去?”
谈秋生瞥了他一眼,陶程急得抓心挠肝,准备好的措辞就差他问一句了,谈秋生牙根发痒,舌头顶了顶腮边,似乎还能尝到淡淡的葡萄味:“为什么?”
再不给个台阶,小鬼王能活活把自己气死。
陶程拍拍肚子,掷地有声道:“因为我要——带!球!跑!”
“……”
谈秋生沉默两秒,越过他出了门。
看来陶程需要的不是台阶,而是治脑子的药。
“谈秋生,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不怕我带着宝宝逃跑吗?”陶程纳闷地问道。
这和矮子说的不一样。
谈秋生为什么还不跪下来,抱着他的大腿求他不要走?
“你能跑到哪儿去?”谈秋生将快要撞到树上去的陶程拎到身边,眼尾一垂,语气慵懒,“你舍得逃跑吗?”
陶程无言以对,他的确舍不得,舍不得暖和的被窝,舍不得又香又甜的热牛奶,舍不得五花八门的好吃的,舍不得……谈秋生。
“我当然舍得,你别碰我,松手!”
陶程倔强地偏开头,一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
谈秋生捻了捻落空的指尖,仿佛还能感觉到冰凉柔软的触感,带着甜蜜的奶香气,味道很淡,稍不留意就从手里溜走了,他沉下眼,不耐地啧了声:“你忘了为什么想和我生小鬼了吗?”
他不喜欢陶程躲他。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谈秋生可諵讽以确定一件事:他不喜欢陶程拒绝他,不喜欢陶程脱离他的掌控范围。
“当然没忘。”陶程记得很清楚,他想生小鬼,是因为这样能把谈秋生绑在身边。
谈秋生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缓慢开口,循循善诱道:“你要是带球跑,那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好像……是这样没错。
带球跑了,主动离开谈秋生,那不是和他的目的南辕北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