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加茂少爷,真是天造地——”
在你近前说吉祥话的仆人突然没了声响。
你有些疑惑。
可?你甚至没高?兴侧过脸去看她。
因为你发现镜子里你身上的白无垢变红了一片。
血流下来,将白无垢上白樱花的暗纹一点点染红,血色晕开,那颜色不像是黄昏下的樱花,也不像是火,可?是,好像你更爱这种颜色的樱花。
可?是,即便你很喜欢这种颜色,但你的白无垢变脏了。
你不禁蹙眉,镜子里面容苍白身量过瘦的美?人也蹙眉,你伸出手去摸镜子,将镜子上溅开的血擦掉,可?有人无礼粗鲁地握住了你的手。
他的手好热,你一被他碰到就被烫到了,不住地想要抽回手,可?你没能成功把手抽回来,反而让他把你的手握得更紧了。
环有刺青的手用力把你扯过去,又有另一只手钳住了你的下颌迫使你抬头。
你抬头,他的面容也是模糊一片,你只能看见那双和溅到你身上的血一样颜色的眼睛。
你感觉他是带着怒火的,可?你甚至不认识他。
“抚子,为什?么穿成这样?”
他慢条斯理地问你,好像一点都?没生气。
你疑惑。
你其实不想回答这个陌生人的话,可?是你越沉默,他捏着你的手力气就越大,你听到你的骨骼在咯吱咯吱作响,虽然你没什?么痛觉,可?你不想在你穿着白无垢的时刻感受痛。
你又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出去。
最后只能选择回答他。
“……因为我?要,嫁人了。欢迎你来,我?的婚礼。”
你说。
他沉默了。
你感觉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你。
然后,突然爆出了一声冷笑。
“好!好!真厉害啊,抚子!你要嫁人了!好——”
他的声音,像是厉鬼一样——不是说他声嘶力竭,实际上,即便你感觉他很生气,可?他的语调仍然是游刃有余的,但是,听到你的耳朵里,却像追魂索命的厉鬼一样。
你突然下意?识发抖起来。
下一刻,你身边的镜子,桌椅,吊灯砰一声全都?爆开,你被这声音惊到,惊诧地四处去看,先看到的却是满地血红。
你终于发现周围仆人们不说话是因为全都?被切成了块。
在一瞬间,在你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时刻,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被切成了块。
在这一刻,你的心?里出现了一种崭新?的情绪。
现在的你不知道?它是什?么。
但是人们称它为——
恐惧。
你意?识到你也许会变成地上的仆人那样,一块一块的,血淋淋的,连衣服都?被切碎的……
不要。
你开始颤抖。
你意?识到,你非常,非常,非常,害怕你面前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