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丹栀低头喘气,不大敢看钟离。
他发现,越是用温柔包装自己的男人,私底下越是凶狠。
用词有些不太对,但意思差不多。
他有想过钟离生气起来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却没想到,是这样喘不上气的情景。
“约定还作数吗?”钟离捧起丹栀的下巴,认真地问他。
丹栀的舌尖肿得没办法说太长的话,只能含混地说了句“算”。
算数又怎么样?
他一会儿就逃得远远的,逃回绝云间,让钟离找不到自己。
钟离的脸雨过天晴,又恢复了平日温和的模样,仿佛刚刚强吻自己的人不是他一样。
丹栀对这样的钟离…有点心动。
就像是剥开了恋人一直对外伪装的外皮,看到了他只对自己展露的真实一面。
可心动归心动,他还是得一个人好好想想。
既有请仙,那就得有送仙。
等到送仙结束,他就回绝云间好好想想。
丹栀一想到摩拉克斯就控制不住的想哭。
他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流,钟离耐心地揽过他,轻声安抚。
“客卿,你要和丹栀美人相处,我没意见,”胡桃小声的在钟离身后说,指了指门口被挡住的地方,“但你不能耽误咱往生堂的生意吧。”
“去去去,回你自己的办公室去。”
那、那他扑进钟离怀里的事情…岂不是被一堆人围观了?
丹栀花容失色。刚刚他的身份都被叫破了,那一会儿璃月的流言该怎么处理?
“往生堂一般无人路过,堂内的人也不会多说话。”钟离像是知晓他的一切所思所想一般,将事实讲给丹栀,令他安心。
丹栀脚是麻的,只能被钟离托着走。
他看着自己脚虚虚走在地上的样子,觉得丢脸极了。
钟离无奈一笑,在众人的目光中将他横抱,用自己的外衣挡住他的身躯,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等到进门后,他将丹栀放在自己的椅子上,掀起外袍时楞了一下。
很像他们第一次婚礼时…摩拉克斯满怀欣喜地掀开丹栀的盖头,看见属于自己的妻子。
祂的妻子无需脂粉点缀,就能让祂着迷。
现在,钟离掀开自己的外袍,看着浑身沾满自己气息的丹栀,忍不住欺身上前,又亲了亲他红肿的唇。
丹栀疼得别过脸,脚搭在钟离的腰上,“我脚扭了,你给我看看。”
理直气壮,好像刚刚说着要把约定作废的人不是他一样。
偏偏钟离就吃他这一套。
从摩拉克斯的经验来看,丹栀还愿意跟他交流,还吩咐他做事,那就说明丹栀对他还有感情。
这种时候,就该好好顺毛,为自己多争取一些福利。
丹栀从深海一般的愧疚中稍稍抽离。
他想,斯人已逝,他需要向前看。
摩拉克斯愿意跟他离婚,或许也有感知到自己大限将至,不愿意束缚他的意思。
可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