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河,记得要想我,多打电话!”闻凛喊。
梁嘉河回头看了一眼闻凛,他冲他挥了挥手,那句“会想的”也慢慢地淹没在人群的噪杂声中。
这一次分开他依旧要数着日子过,数着没见面的日子过,但这一次,他知道分别是暂时的,他知道不久的将来两人就会再次相遇。
崔玉成自从知道他到了北京说什么也要去北京看看。
某种程度上崔玉成还是挺不怕麻烦的,就比如高中的时候课间只有十分钟他也要拿着篮球下楼跑到篮球场打个分钟,再飞快的跑回来,不知道图什么,闻凛说这人就是图给自己添堵,图没罪硬受。
所以他也真来了一趟,再后面就被梁嘉河一句话问住了。
“你今年请几次假了?”梁嘉河问,据他所知,少说也要七次了。
崔玉成在电话那头得意的说:“那咋了,不行就把我开了,刚好我来北京找你去。”
“这话别让你妈听见了,不然我们都完蛋。”梁嘉河说。
崔玉成那边声音降低了几个分贝:“哎,我最近谈个对象,你知道不?”
梁嘉河沉默了一会儿,思索着崔玉成什么时候提起过,他记忆力不错,一般别人告诉他的东西他都不会忘,所以整个思索了一遍也没发现崔玉成什么时候提了。
“你说了吗我就知道。”梁嘉河有些无奈。
“这不刚说吗。”崔玉成嘿嘿一笑:“刚成,前阵子没跟你说,怕万一没成白高兴一场了。”
“你小子可以啊,那你应该不会完蛋了。”梁嘉河说。
“我还没跟我妈说呢,她给我介绍那些一个没成,甭提有多郁闷了。她要是知道了绝对特高兴。”
“你俩咋认识的?”梁嘉河问,他知道崔玉成这个话题能聊几个小时,刚好现在没什么事,不然梁嘉河也不会抛出来这个问题。
果不其然,提起这个崔玉成可是精神了,连着说了半小时不带歇会儿的,梁嘉河也是佩服他。
“我是真觉得这次我俩能走到最后。”崔玉成说。
“行啊,你对人姑娘好点儿。”梁嘉河说他找个对象也不容易,不过他是真的为崔玉成高兴,打心底里高兴,希望崔玉成能幸福。
“哎,这话说的,那不对人好点我妈不得弄死我啊。”崔玉成哈哈一笑,随后声音又猛的低下去了:“回头聊回头聊。”
梁嘉河是真的有点担心他会被开。
他经常跟闻凛打电话,聊天,这就是梁嘉河觉得每天最有意思的事儿。
“哎,崔玉成最近跟我说了个事儿。”梁嘉河说。
“他又要去北京找你啊,咋三天两头去呢。”闻凛以为还是这件事。
这事可是有来头的,梁嘉河刚回北京的时候,崔玉成后脚就碰巧来北京,来北京倒没什么,关键是在梁嘉河家睡了三天。
“他就不能睡酒店吗?”闻凛说。
“他们公司不报销酒店钱。”
“那让他睡大马路。”闻凛说:“老跟你一块儿住是怎么回事。”
梁嘉河看了眼正坐在沙发上笑得一脸开心正看比赛浑然不知的崔玉成沉默了一会儿,说:“应该不行。”
“他晚上睡哪儿啊?”闻凛问,如果是崔玉成睡沙发的话,那他勉强还可以接受。
“哦,跟我睡一个房间。”梁嘉河说,他房间有个小床能睡人,崔玉成就躺那儿,梁嘉河本来说他睡那个小床也行,但是崔玉成说多不好意思,自个儿就睡那儿了。
最重要的原因是,崔玉成一睡不着就要跟梁嘉河聊天,这边梁嘉河都在梦里了,崔玉成还是在锲而不舍的说。
那爱说话的习惯从高中就是,回回说回回被老徐逮着,就这,站在窗户外面也能跟里面的梁嘉河唠起来。
当然主要是崔玉成单方面跟梁嘉河唠。梁嘉河没那么多时间陪他唠,即使一个人崔玉成也说的很欢。
“不是,”闻凛彻底忍受不了了:“让他住酒店,我给钱。”
“你钱多的没地儿花啊。”梁嘉河说:“行了,少折腾了,他马上就回去了。”
总之就是这样。自此以后,闻凛都对崔玉成的名字挺敏感的。
“不是这事儿,”梁嘉河说:“再请假他就要被开了。”
“那他怎么了,”闻凛疑惑:“要被开了?”
“他找对象了。”
“哦,他不一直在找吗,一直找然后一直找不到,然后一直找。”闻凛司空见惯:“等啥时候找到了再说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梁嘉河听了他说的话也有些想笑。
“哟,”闻凛也乐了,原来是找到对象了,他还以为他会一辈子打光棍:“出息了呀,不容易。”
他那头也是刚趁休息的时候才接到梁嘉河的电话,平时他们时间还真的老错开,有时候闻凛晚上八点发的消息,梁嘉河凌晨三点才回复,说刚下手术台,真要忙起来,他们也没那么多时间说话。
“出任务了,”闻凛轻声道:“回头说。”
“注意安全。”梁嘉河道。
“知道,”闻凛一边穿好警服一边跟梁嘉河说最后一句话:“让崔玉成别老想着去北京了,他要真想跑跑,让他来我这儿,保证一辈子也不想跑了。”
梁嘉河也忙了起来,他觉得忙起来还好,这样就不用再总想着闻凛,其实他也没有总想着闻凛,梁嘉河心道。
他只是偶尔想,一天24小时,抽出来几个小时想他。
“记得回来啊!”这是崔玉成第10次叮嘱梁嘉河。这小子恨不得一天打100遍电话,当然如果真的一天打100遍电话把他估计早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