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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空旷,静得能听到风声。有一两个少数家长送饭的同学趴在桌上午睡,窗帘半拉。
光斜斜照进来,打光般打在他们的靠窗的桌面,静谧出电影感。
一张与众不同的桌面上,鲜红玫瑰娇艳欲滴,足有十来朵,用女孩子的可爱圈捆成爱心形状,卡片夹在花中。
尤为显眼。
那是江野的位子。
他课桌里也被塞满各类鲜花零食。
意外又不那么的意外,算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惜小老头辛辛苦苦种的玫瑰,以他人之手全栽在了江野这儿。
许岁在课本夹缝里拿出上午女生的那封情书,摩挲着写了班级和署名的右下角。
工工整整的字迹,是一一划认认真真写的。
许岁自嘲的笑了,笑那节历史课堂上的自己。
她之前冒出的想法不仅自私,还多余且愚蠢。
难道她凭一己之私拦下一封情书,可以拦下他无数追求者前仆后继的示好?
不能的。
她不能阻止别人对他的喜欢。
他那么好,那么的优秀。
别人喜欢他,多正常。
许岁没有直接把她手上的情书塞进江野的课桌里。
她换了另一种方式。
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陈建君絮絮叨叨讲:“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安全最重要,大家回家一定要注意安全,最好结伴回家有个照应……”
等不及的同学背上书包从后门溜走。
许岁若有其事的收拾书包,同李念念打了声招呼,告诉她自己爸爸会来接自己,让她不用等她一起走。
陈建君讲完,教室空了大半,他清清嗓子,拿着保温杯悻悻离开。
许岁观察江野的一举一动,见他要走,她马不停蹄追上。
一路尾随出校门口。
校门口外支起了夜宵摊,各式各样的,飘着香气。
许岁被勾起馋虫,在一个吆喝“糖葫芦嘞,卖糖葫芦嘞”的大伯前停下,拿了一串小的糖葫芦。
付钱的时候,她挠了下脑袋,将两张一块的换成了一张五块的,“伯伯,麻烦给我挑一串大的。”
大伯笑眯眯的收下钱,“吃的完吗?”
许岁认真的说:“大孩子吃的完的。”
逗得大伯乐呵呵,挑了最顶端最大颗的给她。
道路两旁路灯年迈久修,灯光微暗,少年走在绿化树下,校服外套搭在一侧肩头,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许岁看在眼里。
莫名的帅。
她真是昏了头了,这也觉得帅。
江野扭头,小矮子一手一串糖葫芦,腮帮子一侧圆鼓鼓的。
有些傻气的好笑。
他对她印象从兔子转变为仓鼠。
一到晚,跟个小仓鼠似的,有数不清的吃的。
“你打算跟我多久?”
他笑了,不是礼貌疏冷的,是那种自内心的笑。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下的泪痣跟着扬了扬。
江野真心笑的时候,真的很好看,整个人阳光开朗。平日里冷淡疏远旁人的冰山融化,在这刻春暖花开。
让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句话——
意气风少年时,鲜衣怒马似锦华。
他一笑,许岁心跳频率就会失去控制,跟触了她心脏上的某个开关一样。
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又快又大。
令她紧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