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汤喝得干干净净面色一如往常,他擦了擦嘴:“你走吧。”
盛素看了一眼:“我走了晚上你想上厕所怎么办?想喝水怎么办?”
陈又白拒绝和他沟通,再次翻了个身把自己诱人的屁股对着他:“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男人。”
“……”神经。
深夜,陈又白辗转反侧。枕头上消毒水的味道狠狠包裹着他,耳边是走廊上窸窣的脚步声。
病房的门把手突然被拧开,尽管很轻很轻,但陈又白还是听到了。他赶紧合上眼睛,只是眉毛忍不住地微微颤抖。
何况时放缓了脚步走了进来,病房里一盏灯没开,借着窗外的月色,她仔仔细细地看着床上睡着的男人。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男人毫无反应。他睡得很死,也许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眉毛不安分地动了动。
何况时心疼地抚平了他的眉头,锋利的眉毛微微刺痛她的指腹。
她轻轻地把被子的一侧掀开,露出陈又白的左手,将被子折了一个小角把他的手腕抬了上去。
黑暗里,何况时做贼似的替男人把了个脉,这是她职业生涯中最偷摸的一次诊脉。
幸好只有月亮看见了。
陈又白闭上双眼,感受着女人的动作。手腕上搭着的指腹柔软又细腻,他的脉搏为她剧烈地跳动。
最后,女人收回了手,陈又白听见了她放心的舒了口气。坐在床边的女人悄悄站了起来,陈又白知道,她准备离开了——
“所以你诊出了什么,何大夫?”
身后男人低沉的嗓音打破了独属于夜的宁静,何况时被吓了一大跳,再回头看哪里还有睡着的人?
陈又白困难地起身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自己“上不得台面”的行为被戳破后,何况时羞耻心爆棚,气愤得不行:“我诊出你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哦?”陈又白被骂了但心情极好,“那我诊出你是个口是心非的坏女人。”
“……神经病。”何况时懒得和他争论,转身就想离开这里。
可男人却不依不饶,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拽了回来,他说:
“阿时,你今晚来看我,我很开心。”陈又白很怕今晚的一切都是他还没醒来的梦,他不安地环住女人柔软的腰,蹭了蹭何况时耳后的发丝,像个满足的小猫。
“我好开心,如果从威亚上摔下来能让你来看我,那我希望天天受伤。”
“胡说!”何况时皱眉,转身捂住男人讨厌的嘴,她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手心突然痒痒的……陈又白在舔她的手心!
脸颊绯红,何况时恼怒地拍了男人一巴掌,可下一秒陈又白闷哼一声,脸色惨白。
“怎么了?”何况时连忙扶着他躺好,“你伤到了哪里?”
陈又白摇摇头,事关男人的尊严,他不愿意让心爱的女人知道自己腰受伤了。反而安慰起了她:
“阿时,别担心,我一点儿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