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漫漫吃软不吃硬,听见这话才有些松动:“我可以借给你。”
“谢谢你姐姐。”涂安乐才扬起脸,双眼冒着星星:“不过不用啦,我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汉,这些事情我都会看着处理。”
或许是看到两人的关系存在着破冰的可能,他说话时连声调都透着愉悦:“你就安心去读大学,去外面的世界发光发热,家里这边都交给我,妈有些话确实不该说,你就把她的话当一阵风,千万别气到自己。”
凉风拂过面颊,涂漫漫微微点头:“我知道。”
涂安乐终于有些生气,对上她的视线略腼腆地笑了下:“姐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说说她,就算改变不了她的想法,也会尽量避免她找你的麻烦,你考上了京大,你都不知道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指着我说是天才的弟弟,仔细一想,才知道我小时候是有多傻,就老是觉得风光都被你出了,你都不知道李杰天天说有多羡慕我……”
看着他满怀期待展望未来的模样,涂漫漫对二十万突然就没了执念,她勾起唇,耐心地听着他的絮絮叨叨。
有人说原生家庭的不幸不只是一时的暴雨,而是一辈子的潮湿。所以她羡慕陈一归,羡慕那种在父母爱里长大的孩子,好在如此美好的一个人,正在全心全意的爱着她。
祁雪英确实是伤害了她,但有句话说的不错,她的妈妈也和大多数母亲一样,同样拼了半条命才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甚至仔细从过去搜罗,在奶奶戳着她脑门以及早逝爹要扇她巴掌时,也是祁雪英出现拉走了她。
伤害与付出并不相悖,她很难概括哪种占比更多,但这一切不再重要。她不再傻傻等待母亲的爱,也不再期待祁雪英会在某刻改变,是保持现状还是改头换面,她不在意了,也不会继续困在过去内耗自己。
好与坏,她都全盘接受。
视角
涂漫漫这几天搬进小样楼里,与祁雪英闹崩后,她刻意避开和祁雪英见面,在陈一归撺掇下,住进了小洋楼一楼的客卧。
她去京南市之前,打算和袁茵见一面。袁茵高考成绩发挥的很稳定,她喜欢海边,报了北海市的一所双一流大学,如愿被录取。
两人一南一北,大学要是再像见面,就得跨越千山万水了。
【九】:茵茵有时间吗?我现在回余桑市了
【袁袁】:没有!你也太突然了,我前天刚来北海市
【九】:你们不是八月末才开学吗?怎么去那么早?早些熟悉环境吗
【袁袁】:不是,我小舅家不是在这里,他现在正在干电商,让我过来帮忙带货
【九】:可以啊,马上有自己的事业了
【袁袁】:没有,我小舅也是刚起步阶段,都是小白,我想着反正也没事就来过来帮帮忙
【九】:啥时候直播,我必须蹲一个
【袁袁】:我社恐
【九】:什么类型的
【袁袁】:就是盲盒抽小玩具,九宫格,许愿颜色和相同颜色对对碰的机制,最近这种形式老火,我小舅也搞不懂这些,让我来摸索摸索
【九】:听起来很有意思
【袁袁】:[照片jpg]你看我新做的美甲,还好只露一双手,露脸我是真的搞不来
【袁袁】:九九先不说了,我小舅喊我去研究,晚上估计试试直播,新号也没什么流量,估计还得拉你们过来帮我凑个人数
【九】:好
三个小时后,袁茵甩来一个链接。
涂漫漫洗好澡,等陈一归吹头发吹个半干,没心情等下去,佯装打了个哈欠说累了。
“以前也没觉得夜那么长。”陈一归悠悠叹气:“再见到你岂不是要明天了?”
涂漫漫也学着他安慰人的模样,抬手摸摸他的脑袋:“闭上眼一睁开就是天亮了。”
陈一归抬眼,装的一副可怜小狗样:“我能不能申请去你房间打个地铺?”
“不行。”涂漫漫笑得很甜,拒绝起来毫不手软。
陈一归竖起三只手指:“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手指,如果……”
“不行。”涂漫漫捂住他的嘴:“我说不行就不行。”
陈一归耷拉着眼皮,拖长音调,蔫儿吧唧道:“好吧。”
哪怕申请遭到拒绝,他也要给自己讨要些好处,头微偏,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脸:“亲我一下,也算是安慰我这受伤的小心灵。”
涂漫漫“啊”了一声,眼神飘忽着不去看他:“你怎么就受伤了?”
两人的关系要说纯情,倒也没有到亲一下就脸红的地步,纯粹是之前主动权都在陈一归手里,她属于半推半就,次数多了,她习惯中带着麻木,像蜻蜓点水这种程度,已经是能够做到气定神闲。
陈一归这段时间变成了撒娇鬼,半点大的事都要假哭两下,这会儿他拉着涂漫漫的小手,朝着自己胸口凑:“你摸摸,支离破碎。”
“我不!”涂漫漫抽回自己的手。
“九九,你不爱我了。”陈一归拖腔带调,将问题上升了一个高度:“现在距离我们正式在一起刚满四十七天,四十七是个多么有纪念意义的数字,可是这么美好的一天,你两次拒绝我,人家都七年之痒,我们还不过百天。”
涂漫漫看着对面欲泫欲泣的模样,还真担心金豆豆被他挤出来,到时候按照这大少爷借题发挥的本事,没准谈判一番,她房间还真能多出个地铺。
她举手投降:“好好好,你别闹,是我错了,行了吧。”
陈一归听完更心痛了:“三个好字敷衍我,你别闹把问题推到我身上,是我错了证实你的不耐烦,行了吧表明你对我耐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