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得飞快,祝遇清目光轻轻晃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尔后熄灯关门,把行李箱拿了下去。
城市的夜均匀地呼吸着,这个点车道松松,连视野里的建筑都是安静的。
晚嘉坐在副驾,车子驶动不久,来了通微信电话。
头像是个盘膝而坐的姑娘,大圆耳环,手里耍着根假烟斗。
拔电话的是祝如曼,而且还是视频。
正好经过十字路口,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祝遇清侧目。
晚嘉犹豫着,把屏幕
歪给他看。
祝遇清伸手:“我来?”
手机放上支架,他点开语音:“有事?”
一阵嘈杂的背景音里,祝如曼顿了两秒,纳闷地问:“你谁啊?”
“是我,你听不出来?”
那边愣了愣,很快脱口一句woc:“哥?”
祝遇清听见了:“跟谁学的脏话?”复又拧眉:“这么吵,你在哪里?”
祝如曼舌头拌蒜,结结巴巴:“我……我在家啊。”
明显就是扯谎,祝遇清也不跟她争:“发视频给我。”
这还了得,祝如曼慌得立马捂住听筒,从弹簧台蹦下来,跑到相对安静的角落:“我错了……哥,我是被朋友硬拉出来的,我……我马上回家!”
一通保证,一通认错,终于得了赦令。
祝如曼唯唯诺诺地挂了电话,脑子还懵着,突然听到摔酒瓶子的声音,接着就有人扯喉咙喊她:“曼曼,你表哥跟人打架了!”
吓一跳,祝如曼看向卡座方向,刚才还在疯狂灌酒的潘逢启,正指着谁的鼻子破口大骂。
眉压眼的长相本来就很有戾气,这时候他红着双眼,骨血沸动。
要出事。
我r……脏话咽回肚子里,祝如曼连忙跑过去。
夜场冲突再正常不过,而那人之据说本来是想去攀个近的,不知怎么就触到潘逢启逆鳞,被酒瓶子砸一记狠的。
潘逢启什么人,发这么大火,挨打的吓得脸都白了,跌在地上不知所措。
边上乱作一团,劝的劝拦的拦,祝如曼
看了看那人伤势,叫领班带去处理,回身再问潘逢启:“消消气啊表哥,怎么地了这是?”
闹一通,大概酒劲也散了些。
潘逢启站直来,看了眼祝如曼,阴沉狠厉。
接着,他踢开地上的碎片,一脚深一脚浅,趔趔趄趄出了酒吧。
朋友不知所以,问祝如曼:“你老表怎么看谁都跟有仇似的?失恋了?”
祝如曼还摸头呢,脑筋一蹦,突然就现了灵光。
!!!不会吧?
她耳膜轰轰,再一看时间,瞳孔瞬时扩大:“快!快给我叫车,我12点前得到家!不然死定了!”
离12点只剩半个锺,祝如曼逃命一样离开酒吧时,几十公里外的湖云堡,车子穿过道闸,驶到了地下车库。
倒车熄火,祝遇清松开安全带,望向副驾。
大概是收拾东西累着了,副驾的人犯眯瞪,在椅背靠着靠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