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司机送来的,回去时却要坐她开的车,这会儿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局上喝了多少。
空气中有些许酒气的发酵感,明暗之间,光隙在他面容窥出一条线,不很流畅,有个短钝的折角,恰好照在他的鬓缘。
轻度出神间,那双薄薄的眼皮一掀:“绿了。”
晚嘉怔了下,一看信号灯,瞬间面红过耳。
还好后面没车,不然早被按喇叭催了。
她切换档位,重新把车子开动,哪怕感受到视线,也再没往旁边顾上一眼。
祝遇清唇角微推,反
而不带遮掩地注视起来。
大概在发窘,她孩子气地鼓了鼓脸颊,略带笨拙的娇痴感。
光净的裙面,连暗纹都没有,开衫高饱和度的正红,衬得肤色有如冬日白雪,分外动人。
几公里,经过一重又一重的路灯,祝遇清看了很久,才调开视线。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熄火拔钥匙。
晚嘉松开安全带,手碰到门把,却发现副驾位的人一动不动。
疑惑去看,他伸手捏了捏眉心:“累。”
一晚上赶两个地方,累是正常的。
下车后,晚嘉支着他,一路进了电梯间。
人也真是不客气,半边身子压住她,进了电梯凝立不动,右手铁铅一样搭在她肩头。
等回到家,本想扶他到卧室休息的,结果反被拽到客厅:“坐一坐,缓缓。”
同样喝过酒的夜晚,同样姿势,祝遇清坐在沙发,晚嘉坐在他腿上。
灯没有全开,客厅靠灯带的光照着。
谁也没有提刚才的事,祝遇清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默默醒酒。
晚嘉扶着他的手,稍稍动一动,摸得出手臂的弧度和线条,韧韧的,结实的肌质感。
也许是留意到她的小动作,祝遇清发出细不可闻的笑,头离开她的颈窝,带着她往后坐:“给曼曼送的什么?”
“香水。”晚嘉答过,又添话说:“也给你选了一样礼物。”
祝遇清看着她,视线在她眉目之间流转,那双黑梭梭的眼,眼里像有勾子。
晚嘉被看得脸烫,心在腔子
里直扑腾,有些倒不过气。
“看看?”半晌,祝遇清问。
是一条领带,灰蓝色,鹰纹提花图案。
祝遇清道了谢,把她的手指包在掌心。
晚嘉直觉有些不对,忐忑问他:“不喜欢?”
祝遇清说了一句:“我以为……”
“以为什么?”晚嘉心念微动,眼里带了些奇怪的狐疑。
祝遇清看出来了,眼里笑意深了些,慢悠悠补全后半句:“以为……没我的份?”
是符合逻辑的话,但晚嘉莫名不敢再看他,微避开眼:“觉得好看,就买了。”
祝遇清笑了下,倾身过去,在她唇上快速啄了一记:“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