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麻雀声小,却都叽叽喳喳。
“妈,我要跟人妖照相。”
“我不照,你自己照。”
“阿正,你刚才说摸胸多少钱?”
“合影20铢,摸胸50铢……听半天听什么呢,摸错了又没钱丢中国人的脸。”
“哈哈哈哈……”
单先生似乎睡着了,头枕在车窗上,沉沉地闭着眼,在一片笑声中,抖了抖睫毛,微微调换了一下姿势,继续睡着。
呜呜的汽笛声缓缓地响起,窗外已是一条蜿长的河水,太阳失去了某些威力,温和地照在缓缓流动的湄南河上。
终究还是错过了约好的那班轮渡,大家坐在码头为游客准备的座椅上,等待下一班船,成群地,女人们拍照、吃东西,永无止境地八卦着,男人们凑成一堆抓紧时间再冒颗烟。
单先生独自靠在岸边的栏杆上,不知是在看混浊的河水,还是河上一节一节长长的拖船,目光沉沉,深邃幽远。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单先生回过头来,阿正举着一听红牛饮料:“你尝尝,这个只有在泰国才喝得到,国内的不是这个味。”
“多少钱?”单先生摸向书包,阿正忙道:“请你喝的。”
单先生停止了动作,接过红牛,冲阿正一抬手:“谢谢。”
阿正刚要转身,单先生又叫住了他:“阿正。”
阿正走回来,望着单先生,却又很快地闪开了目光。
“我们还需要等多久?”单先生打开红牛,不急不忙地问。
“十分钟吧。”
喝了一口,看了看手中的红牛,单先生点了点头:“嗯,果然不一样。”
“好喝吗?”
单先生又点了下头:“还行。”
“你饿不饿?”
“有点。”
“再坚持一会。”
单先生笑了,目光逡巡着阿正,笑得很动人。
阿正顺势也靠在岸边的栏杆上,看着湄南河的水,握着手里的红牛,一口一口喝着,年轻的脸庞沉静而淡然,宛若寺庙里缄默不语的一尊佛。
“遇上脾气急的客人,都是这么对付的?”单先生突然开口问。
“嗯。”阿正答完,回过味来:“哦,你不是,脾气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