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乐时还没来得及去删除目睹这一幕路人的记忆,就见他们面露茫然,神情呆滞的调头离开。
“多谢了,忆者,不过有什么话待会再聊,现在是教育小孩的时间!”
“小翁,听话,乖,卡卡瓦夏,不听话,坏。”
戏偶浮在一旁说着风凉话,源乐时则是抓起小卡卡瓦夏按在大腿上打屁股。
少年期的卡卡瓦夏可能会因为当众打屁股而羞耻,所以源乐时这不是把他变小了吗?
“又开始赌命了是吧?我先教训教训你,待会等你姐姐到了,看你怎么办,亏我还这么放心你一个人出去!”
源乐时一只手压着不断挣扎的卡卡瓦夏,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落下,与卡卡瓦夏的屁股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快放开我!”
卡卡瓦夏在短暂的愣住后开始挣扎,想使用力量但是发现使用不出来,而且他还要留出手去扯着裤子避免掉下来。
“啊啊,你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残酷冰冷的话,好伤心好生气,卡卡瓦夏你胆子肥了啊!”
面对突然停止挣扎的卡卡瓦夏,源乐时适当收手,然后眯着眼睛发现了盲点。
“等等,你的灵魂怎么回事,记忆好混乱,你是谁?”
“不如让我来解答如何?我来自流光忆庭,一位忆者,黑天鹅,作为交换,希望你能分享来自古星的记忆。”
一个发色浅灰透着浅紫,瞳孔如同星空色系,带着头巾与四叶性装饰,周身是紫色系的女子从一旁走过来,她拨弄着悬浮的牌阵,笑着对源乐时说。
“可以。”
源乐时虽然能察觉记忆出问题了,但是没有解决这方面的手段,而且他有些自责,卡卡瓦夏这么乖一个小孩反常地离家出走,他应该立马发现问题才对。
“一棵树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但却有相似的叶子。”
“你是说,平行世界的卡卡瓦夏穿到我们这边的身体里了?”
“当然不是,只是一份来自未来的记忆而已,但是因为其阅历经历远深刻于你的卡卡瓦夏,所以两者相冲突,产生了混乱,如今它们正在交锋。”
源乐时面上陷入沉思,手却没停,还继续打着屁股:“那你能将两者分开吗?”
“恐怕不行,因为他依旧是他。”
黑天鹅半蹲在一侧伸出手告诉着她感知到的一切。
“停停停,我有点听不懂了”,源乐时急忙叫停,他看了看四周,“这里还是不太安全,跟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再仔细谈谈,放心,很安全的。”
“当然,源先生的为人我还是相信的,呵呵,这一段记忆一定可以编织入善见天。”
一个不断向外扩张,其中隐隐闪烁着八卦阵的金色通道出现在源乐时身侧,然后他夹着卡卡瓦夏一同进入,黑天鹅紧跟其后。
耶溪岸回合,禹庙径盘纡。越过葳蕤草木与氤氲烟波,方觉其后别有洞天。
——名士故居,「阳明洞天」。
周围群山怀抱,水平如镜,一行人走在水面上,而在远方草木丛生处,阳明故居隐匿于其中。
“这个地方的记忆是难得的宁静,周围好像还充斥着浓烈的学术氛围。”
源乐时不予过多解释,带着黑天鹅走到一黑瓦青灰墙,门檐梁柱上挂着两个红灯笼的门前,他推开门,一倾斜的巨石静静伫立,石匮壁立,石前擎一片蓝天。
天空远处点缀着红日以及些许鸿雁,他们走进巨石,卷轴和石刻诗咏甚多,源乐时用灵力将它们挪开,在席上坐下。
已经被放下的卡卡瓦夏麻溜的跑到离源乐时最远的对面坐下,而黑天鹅见这一幕后就坐到源乐时的右边。
“那么,现在就由我来详细说明吧,当然小卡卡瓦也可以适当补充一下,毕竟我相信要是没说明清楚的话,源先生可不会这么轻易把你放出去的。”
“卡卡瓦夏,这个名字还真是久远,让我都有些怀念了,不过还是先叫我砂金吧,正好做个区分。”
「砂金」似乎想做出一个冷笑,可惜因为脸太圆太稚嫩,没有起一点作用,黑天鹅露出神秘的笑容。
“我曾和末王的令使短暂交流过,未知之形令人驻足,莫测之影翩翩起舞,为凋亡世界悼念之人透露出在那些遥远的未来中并不曾有你的存在,源先生,这真是一个奇迹不是吗,相信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源乐时点点头。
“也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过去不曾有你,未来不曾有你,你只存在于此刻,那么这一切都容易解释了,在没有你存在的未来,砂金的灵魂或者记忆因不明原因回到了过去。
若是没有你,那么一切都会以未来砂金的记忆如一发展,可,恰恰在某个时间,你出现了,你改变了应有的命运,那么他的记忆就发生了变化,两者的认知发生冲突,记忆就变得混乱了。”
“那不还是另一个世界线的卡卡瓦夏夺舍了我这边的吗?”源乐时手指敲击着桌面。
“当然不是,你可以理解为,他获得了一份预知梦,只是梦里的发展没有你,而庞大的梦境与情感暂时将他误以为自己就是那个砂金,长久以来,他竟分不清自己是哪个卡卡瓦夏,记忆也就开始纠缠不清。”
“我……”
“大人说话,小孩子先别插嘴”,源乐时让小翁去捂嘴,然后自己尝试着总结,“你的意思是,他做了一场预知梦,梦里没有我,而且梦境过于完整和真实,梦中的记忆压倒了现实的记忆,是这样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