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个女人跟他们聊了一会儿便又继续去买别的东西了。
但楚鸣乔本来平静的心绪却因为江辙的间接出现而被打乱。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乱七八糟出现的全是被江辙抓回去之后被折磨得惨烈无比的画面。
直到江潮汐清冷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傻了？”
楚鸣乔回过神来，木木地抬眸看向江潮汐，他的目光在与她一个对视之后垂眸转向自己的手腕。
楚鸣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不长不短的指甲已经在上面掐出了几个深深的印迹。
“对不起。”
她口中道着歉，却没有松手，而是由原来的用指甲掐改为用五指紧紧握住。
此时此刻，也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能给她一点儿安全感。
当然，也不多。
虽然已经通过刚才那个女人的话证实了两人三年前确实是一对恋人，但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在热恋阶段分手，她为什么会接着嫁给江辙，江潮汐又为什么会对她如此深恶痛绝，对于她来说全部都是回忆不起来的谜。
她回忆不起来，也没人肯给她解答。
所有知情的人，好像都对她有敌意。
“六叔，可以回去了吗？”她乞求地看向他。
虽然出现在这种小镇集市上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上网看到那条寻人启事的可能性不大，可是，江辙对她造成的恐惧太过根深蒂固，使得她现在感觉身边的每个人都像是江辙的眼线。
江潮汐的视线再次扫过她抓在他手腕上的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很意外地没有不耐烦地拂开，点头，“坐到后面去。”
楚鸣乔扭头看了看四周，迟疑了一下才松开他的手腕，走到自行车后座坐好，紧接着便又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甚至想要化成尘埃落在他衣兜里，这样，江辙就不会找到她了。
“走吧。”她的声音有些慌。
一直到坐回越野车的副驾驶，楚鸣乔恐惧的情绪还是没能彻底消散。
她两只手紧紧握着绡在胸前的安全带，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江潮汐看看她没什么血色的脸，依然能够从她的眼神中看到明显的不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伴着车子被发动的声音，楚鸣乔听到了江潮汐的冷嗤。
她的嘴唇抖了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换来他这样的嘲讽，换来三年来这般惨痛的惩罚？
眼泪又开始扑扑地往下落。
她并不想哭，并不想让江潮汐以为她是故意在他面前卖惨博同情。
可就是忍不住。
江潮汐没理她，只目不斜视着开着车子。
回到住处一下车，楚鸣乔又想吐。
其实胃里早就干净了，连黄水也吐不出来，但就是恶心，想吐。
她蹲在墙角干呕了半天，抹着眼睛站起来，意外地发现江潮汐还背对着站在她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做着什么。
她绕过去走到他侧面，才发现他正垂眸剥着手中的一只柑橘。
确切地说，是在撕一只橘瓣上的白色橘络，动作熟练又利落。
虽然知道那层橘络有药用价值，但楚鸣乔不喜欢那个苦味，所以每次吃的时候都会一点一点择干净。
看到楚鸣乔在看他，江潮汐也不说话，只面色无澜地将择得干干净净的橘瓣递给她。
楚鸣乔接过来直接塞进嘴里，咬了一口，伴着柑橘浓烈的酸味，她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