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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豫禾已被雨淋的浑身湿透了,拿着男子塞过来的银子不知如何是好,头顶一个炸雷下来,惊了一下,赶紧一瘸一拐往家赶去。等到家,换下湿衣服,腿上擦破了一片,青紫的看着吓人。也么什么药,只简单处理了下,擦了擦头发,坐下喝杯热水,仿佛才缓过劲来。或许明日该去问问陈大哥,不知道林伯伯怎么样了,看换时间能不能再去看看。
许是傍晚淋了雨又受了惊,夜里豫禾昏昏沉沉间,一会看见娘拉着她的手,温柔的笑着说,“小苗苗,娘给你找个小女婿好不好?以后爹娘不在了,就有人照顾你,陪你玩了”“不要不要,苗苗只要爹娘,不要小女婿。”梦里的自己还只是孩子,娇娇的拉着自己的母亲撒娇;她娘给起的小名“苗苗”,已经多少年没人叫过了。一会好像又看见爹爹,爹爹病的起不来身,担忧的看着她,“禾儿啊,爹爹怕是不行了,可放心不下你啊。。。。,不该带着你来,你林伯伯,不知道怎么样了。”豫禾眼泪止也止不住。“爹,您好好养病,林伯伯不会有事的,等您病好了,女儿陪您一起去京城好不好。”一会又梦到跌倒在路边,锦衣卫说她涉嫌谋反,要拿了她下大狱,豫禾死命挣扎,对方抽出刀来要砍她,。。。。。。
猛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豫禾坐起来喘着气,外面天已经亮了,摸摸额头,好像有点发热。。。。。。
院子传来敲门声响起,豫禾赶紧整理好出去开门,原来是陈嫂了,豫禾笑着说“嫂子怎么来了,我才说过会去您家呢,陈大哥回来了吗”“嗨,昨个半夜才回来,早早的又走了,怕你着急,嘱咐我来跟你说一声。说这几天出了大案,恐怕不好安排,让你耐心等几天”,“那陈大哥有没有说林将军怎么样?”豫禾连忙问道。
“放心吧,禾姑娘,我家茂林照应着呢,没问题。他让我告诉你别着急,过两天瞅着机会告诉你。”陈嫂子笑着说道,又问道“我怎么看你气色不太好,别是病了吧!”,“没事的,可能是有点着凉了,我喝些热水就好!”,
“禾姑娘,你说你一个年轻姑娘,在这京里无亲无故的,可是要注意身子,有事就吱一声,不麻烦的”。豫禾突然鼻子有点酸,笑着说“没事的,多谢嫂子。对了,嫂子上次不是说想让小虎子识字吗?孩子上私塾还太小,要是嫂子不嫌弃,就让他到我这来,虽说我没什么大学问,给小孩子开个蒙识个字还是行的”
陈嫂子听后一喜,“哎呀,那感情好,会不会太麻烦禾姑娘了?”“怎么会,这样吧,后日开始,让小虎子每日早上过来,小孩子嘛,学一个时辰就够了,您看可好?”豫禾笑着说。“好好,我就想着小虎子将来能出息,可别像他爹一样,一辈子到了也就是个牢头了!”陈嫂子高兴的说。
送走陈嫂子,看看天色不早了,想着今天要送货的,硬撑着把昨天收起来的几匹布拿油纸包好,放到背筐里,出了门往西街去,走不到半个时辰,快到街尾,见到门幡上写着鸿升布坊几个大字,门口进出的都是普通百姓,生意看着还不错。豫禾走进店里,向柜台处拨拉着算盘的胖胖的中年人打招呼,“刘掌柜您忙着吶,我来送货”
那掌柜的抬头看见是她,忙放下手中算盘,“哎呀,豫姑娘来啦,就等你了,”帮着豫禾放下背篓,打开看了看染好的布,两匹红色的细布,两匹蓝色粗布,“刘掌柜,您看看货,上次说红色的细布卖的好,我特意染了两匹,看看成不成”豫禾笑着说。
“成,怎么不成,”摸了摸手中的布匹“瞧瞧这颜色,多好,做嫁衣最好,多鲜亮,普通人家买不起绫罗绸缎,只能买这细布了,不是我说,瞧这颜色,要是锦缎,绝对赶得上京城最大的布庄里的上等货,这两天好几个客人都来问呢,可惜没货!”刘掌柜眼睛都眯成了缝,说着让豫禾稍等,回柜台去拿了银两交给豫禾,“豫姑娘,上次的几匹布早就卖掉了,这是五两银子,你收好!”豫禾忙站起来说:"掌柜的,您怕是算错了,这多了啊,说好的一匹布卖一两银子,您留两成的,我拿四两就好,"说着挑出一两要塞回给刘掌柜。
“哎哎,别介,你先听我说啊,”刘掌柜笑着推拒,“姑娘染得布成色好,我比旁的同等布料多卖五十文照样畅销,这布不愁卖,姑娘染得多,我卖的多,卖的多就赚得多,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所以姑娘尽管多多送来,不过咱可说好了,您这布可不能拿给旁的布店去。”
“那是自然,您一向照顾我。掌柜的放心吧,既如此,这银钱我就都收着了。只不过,我这不是染坊,数量上终究有限,再者,买布坯,染料什么的也没太多本钱。”豫禾不好意思的笑笑。刘掌柜出主意,“这不妨事,布坯你从我这拿,也不必花钱再买,反正还拿回到我这来卖,您说是不是,人手嘛,再雇两个人不就行了?”
“嗯。。。。。。”豫禾想了想,“雇人再说吧,我目前也没有这个打算,赚些零用的就行了,布坯若能先赊着就最好了,这样吧,掌柜的,我从您这拿布坯,银钱另算,赚得钱还是您拿两成,您看行不行”豫禾商量着说。
“不用不用,之前说两成,是怕卖不动,货压在手里,即说好了,我拿一成就行!再说你从我这拿布坯,我也有的赚不是。”见刘掌柜这样说,豫禾不再推让,算了算,除去本钱,每匹布自己还能落三五百文,不能多富裕,也尽够了。就此说定,直接从刘掌柜这定了十匹布坯,东西太多拿不了,掌柜的让伙计拿推车替豫禾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