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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朝扒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林家老宅抄家的时候已被毁损不堪,找了两天了也没什么线索,”,“那林家在南京还有什么亲近的人吗?不如去问问有什么线索?”豫禾试探的问,林远朝嘲讽的笑了笑,“当初我父亲被下狱,林家被抄家,同族的人躲得要多远有点远,生怕被牵连,若不是祖上建功立业,立下过汗马功劳,怕是早将我们除族了!”
豫禾不知该说什么好,“没事的,我想林伯伯肯定将东西藏在稳妥的地方,要不我明天和你一起去,说不得能帮上什么忙?”,林远朝思付了一下,“也好!”
第二日,两人又来到林家老宅,看着斑驳的大门,屋子蛛网结尘,,庭院杂草丛生,豫禾心中发酸,想林伯伯一生跃马扬鞭,镇守疆场,如今却落家破人亡。。。。。。
随着林远朝穿过前堂,每个屋子都看了遍,并没有什么发现,通往后院的门早已破烂不堪,林远朝小心替豫禾清理脚下的枯枝碎瓦,踏着脚下杂草,来到后院。前两日刚下过雪,一个小小的荷塘也早已苦了,只余下枯枝败叶。看着满目萧条,林远朝静默不语!
找了一圈还是没什么发现,林远朝不由有些气馁。突然,豫禾指着池边一株老树问道,“林大哥,那是桃树吗?”,林远朝看过去,“是桃树,那还是小时候我爹带我种下的,我娘喜欢桃花,那时候身体不好,已经很少出门,我爹就说要为她中颗桃树,这样的话,在家也能看见桃花盛开的样子。。。。。。”
豫禾想了想,有点不确定的说,“在牢中的时候,林伯伯最后还莫名其妙的念了一首诗,”,林远朝追问“是什么?”,“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林远朝猛地一震,像是想起什么,不由和豫禾对视,两人同时往桃树快步走去!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围着桃树转了两圈,豫禾不解的说道,“林伯伯临终前念这句诗到底什么意思呢?”却见林远朝想了一下,几步跳上旁边石头堆积的假山,看的豫禾眼晕。林远朝徒手扒开几块石头,探手掏了进去,摸索了两下,拉出一个不大的铁盒子,“找到了!”兴奋的跳下来,“果然是这里,小时候父亲不常在家,但凡回来定会陪着我和我娘,有一次陪我玩藏东西,当时我爬上假山把我娘的一只簪子藏了进去,害得我爹好找。。。。。。”说着红了眼睛。
“大哥?”豫禾轻声唤他,林远朝回过神,“没事的,只不过触景伤情罢了,”只见盒子用一把小锁锁着,想了想,自靴子掏出一把匕首,砍了两下,锁应声而落,林远朝又摸了一下盒子,缓缓打开。。。。。。只见上层放着一只雕着梅花的玉簪,看着有些年头,拿起来看了看,“这是我娘的遗物!”轻声的说道,底下是一封信,没有署名,林远朝打开信封,,只看开头字,内心惊了一下,一路看下去,猛地合了起来,将盒子收进怀中,对豫禾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吧”。
豫禾看林远朝神情,知道事情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又不好多问,只好跟着先回去再说。
一直到晚上,林远朝都心事重重,看豫禾担忧,只安慰她无事,“万事有我,妹妹不必担心!”豫禾只好劝他,“再大的事情,也会有解决的一天,大哥也别太忧心。”
夜晚寂静,林远朝躺在床上睡不着,干脆翻身起来,找出那个盒子,就着昏黄的灯光,将那封信又看了一遍。这是一封数十年前军中主簿豫成均写给父亲的信,也就是豫禾的父亲,信中言明,他察觉到当时主管运送饷银的户部主事崔域与漕帮勾结,要将从权阉刘贵手中缴获的饷银偷偷运出。当初刘贵胆大包天,尽然将几十万军饷扣留,后被查出,抄家问罪,查出的饷银要重新运到边关,没想到,刘贵贪了一次,吐了出来,还有人惦记着,信中又道,崔域一个户部主事,决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和手段,背后定然还有其他人。豫成均趁机偷偷将相关文书抄录了一份藏起来,当时信得过的只有林许。就将所有证据交给林远朝的父亲,还说,若是不幸被灭口,希望他照顾豫禾。。。。。。,果然,后来豫成均被安上失职的罪名,还是林远朝力保,才免于杀生之祸,只从此带着豫禾远走。。。。。。
盒子底部夹层放着一卷油纸封起来的账册,许是年头远了,纸业有些发黄。其中抄录了当时作假隐匿的饷银数目,还有经手的相关人员。突然觉得手中的东西重若千金,林家,豫家,还有边关多少将士,都因这一己私欲受到牵连。事关重大,自己现在的处境,这东西拿到手里就是个雷,点不好就炸了,弄不好会带来杀生之祸,这件事跟父亲的死有直接关系,自己算是死过一次的人,自是不怕,可豫禾怎么办?想到这,林远朝越发凝重。
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饭,林远朝将心中所想告诉豫禾,”心兹事体大,我需待尽快将此事禀报宁王,也只有借助宁王,才能办成此事。”
“大哥什么时候走,我去收拾行李!”豫禾问道,林远朝为难道,“如今天冷,路上艰难,我不忍心让妹妹跟着奔波,我想你就留在此处安心住着,等事情了结了,我再来接你!”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万一不成,自己可能会因此丧命,他不能再把豫禾搭上。。。。。。
豫禾了然的笑笑,“大哥放心吧,正事要紧,我跟着你只会拖累,你只管去做大事,替林伯伯,替我爹,替所有受苦的边关将士寻个公道,我就在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