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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禾起身拉她进来,笑骂道,“胡说,你是我的丫鬟还是他的丫鬟?我让你在哪就在哪,谁不让你进屋就打他回去!”小红破涕而笑,彩霞彩月也捂着嘴笑,彩月上前拉过小红,“妹妹一直在姑娘身边陪着,这情分谁也比不过,好了,别哭了,收拾伺候姑娘用饭吧。”到底是大家子里教出来的人,说话做事很是妥帖,井井有条的安排着。
以往她们主仆自己动手,饭菜都很简单,如今到了这里,一应事宜都不用操心,厨娘满满做了一桌子菜,好多豫禾都有些叫不上名字,看着花团锦簇的一桌子,却是有些食不下咽,明明身边人更多了,却越发觉得孤独。。。。。。
彩月上前询问,“是饭菜不合姑娘胃口吗?姑娘有什么想吃的我叫厨娘去做。”豫禾摇摇头道,“不必了,这些菜很好,以后不必做这么多,我也吃不下。”又让她们几个一起坐下吃,彩月彩霞直说不敢,“多谢姑娘好意,只是奴婢身份有别,不敢造次,”豫禾也不再说什么,吃了两口撂下筷子进里屋去了,只余几个侍女不明所以。
元旦这日,皇宫照例要举行宴会,皇帝宴请大臣,肃远侯府也在受邀之列。只是盛擎受命护卫皇帝安全,自是没有闲工夫入席。席间人人都是面上举杯庆贺,欢声笑语,肚子里各有一副心思罢了。
庄王近来很是放肆,太子代皇帝诵读贺词,刚一结束,庄王就起身行至御前极尽赞颂谄媚之词,又有贵妃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讨好捧场,皇帝喜笑颜开,对庄王大家赞赏,“庄王说的好,我朝的年轻人都要有此等才识,真是朝廷幸事,来人,赏!”
庄王自是谢恩不提,满座亲贵却不由的多想起来,尤其太子最是尴尬,或许这样的场面已经习惯了,太子面上风轻云淡!只冷眼看着这一切。
盛擎带人在湖边一带巡视,李婉儿挡住他的去路,她早就留心盛擎的去处,专门在此等了好久。李婉儿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盛哥哥是在巡视吗,真是辛苦了!”
盛擎并不看他,只说到,“职责所在,谈不上辛苦,这里人少,小姐还是赶快回前堂去罢。”说完要走,李婉儿赶紧出声,“肃远侯府送的节礼婉儿很喜欢,多谢盛哥哥了。”
盛擎不明所以,自己什么时候送过节礼了,想了想,定是他大哥多事,虽然面子上的礼数不能缺,但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又想起她打豫禾的那巴掌,随即冷冷的说道,“姑娘自重,我并不是你的哥哥,请姑娘不要乱叫,还有,姑娘最好能够安分守己,盛某的人不是你可以动的!”刀子似的眼睛看了李婉儿一眼,招呼手下,“来人,送李小姐回去!”
李婉儿看着盛擎离去的背影,又是羞怒,又觉难堪,指甲狠狠掐在身旁侍女胳膊上,面上阴沉一片。。。。。。
商议
盛擎下午回到别院时,豫禾正睡着,盛擎没有让人打扰,就坐在床边看着她静静的睡颜,几日没见,脸颊仿佛瘦了些。盛擎起身走到外边,招来婢女询问,彩霞恭谨的回话,“姑娘近来精神像是不大好,饮食也少,奴婢说请了大夫来看看,姑娘偏不让。。。。。。”
盛擎有些头疼,“去,将大夫请来!”彩霞应了去安排,盛擎换了居家的袍子,坐在桌前静静的想事。半晌听见里屋动静,起身转进去,豫禾此事刚醒,正头晕着,靠在床沿醒神,听见脚步声抬头,对着盛擎笑笑,“你回来啦!”
盛擎上前扶过豫禾脑袋,见她面色有些苍白,只问道,“醒了?睡这么久,小心晚上走觉!”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之前闹的不愉快,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可心里终究像隔了一层!
婢女进来禀报大夫到了,看豫禾不解,盛擎解释道,“听说你这两天精神不济,让大夫看看吧。”豫禾本想说不用,可看盛擎表情,知道自己的想法没用,也就没再拒绝。
老大夫伸手搭着豫禾脉搏,眉头紧皱,抚了抚发白的胡须,开口问道,“夫人可是近来夜间睡不着觉,白日精神不济,胃口不佳?”
豫禾顿了顿,这老大夫称她为“夫人”,这让她有些难堪,不过她最近确实整夜的睡不着,稍微有点动静便觉得烦闷,怕婢女多事,便没说,只在白天补觉。老大夫收手,对着盛擎道,“尊夫人这是思虑过多,郁结于心,又兼有些气血不足,好在年轻底子好,好好调养变没什么大碍,不过也不能不当回事,若长此以往恐怕不妥,待老夫开几幅药先试试吧,”
盛擎一向冷硬惯了,并不会说些哄人的好听的话语,只是晚饭时,破天荒不停地往豫禾碗里夹菜。豫禾看看快堆成小山似的碗,有些无奈,“我真的吃不下这么多。。。。。。”刚刚喝过药,实在是没胃口。
盛擎不说话只是盯着她,豫禾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吃,终究还是剩下大半,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盛擎,盛擎呼出一口气,拉过她的碗将剩下的饭一扫而光。。。。。。
时辰还早,豫禾就着灯光做着针线,而盛擎手拿一本书坐在旁边翻看,两人很少有这样温情的时光。梆子声敲了三声,盛擎拿过豫禾手中的活计,是一件深蓝色的斗篷,明眼看出是给他做的,心里高兴了几分。这件衣服豫禾其实已经放了很长时间没动手了,今天是无聊才又拿起来,之前不知道小红给塞哪了。
盛擎放下东西,对着豫禾说道;“小心伤了眼睛,早些休息吧!”豫禾只好起身招呼婢女打水进了里间。。。。。。盛擎听着里间水声心里荡了荡,等豫禾出来让他去洗漱,盛擎扔下手里的书大步往里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