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余禾来说,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但对何春花来说,那就是自己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女儿突然和痴傻了一样,眼睛木,整个人呆呆的。
吓得何春花伸出手背碰余禾的额头,感觉体温没什么异常,她才松了口气,然后体贴的问,“乖宝啊,是不是肚子饿了?娘去给你炖一碗蒸蛋,乖乖的啊,吃完就有力气了。
以后我们禾禾平平安安啊!”
摸了摸女儿滑嫩嫩的脸蛋,何春花心里暖得和蜜糖化了一样,走路都有劲了,利索的起来给女儿做吃的。
而在何春花出了屋子以后,刚刚还眩晕的余禾就想试一试重起来。
她有一种直觉,随着刚刚的暖流,自己应该没事了。
果然,当她坐起来的时候,稳稳当当,头也不那么痛了。
虽然家徒四壁,连墙也是土加草混合的,总有土腥气,但可能因为原主是女孩子,在这么简陋的环境下,桌上还有块巴掌大的镜子,边缘用粉色的塑料包裹起来,背面是印了大红大紫绽放的鲜花贴纸,嗯……土气,但是很少女。
对着镜子,余禾能看见里面的脸和自己在现代的脸一摸一样,就是年轻了不少,而且一脸病容,惨白得像是下一秒就能昏过去,而且穿着紧身艳蓝睡衣,衣服上密密麻麻每一个角落都是带叶子的白色花朵图案,有点像她小时候印象里奶奶穿着的乘凉的衣服,要是加把大蒲扇就更像了……
虽然环境陌生,但好歹脸是自己的,这让余禾多少有点归属感。
她心情好了不少,横竖在现代也是孤家寡人,一身病痛,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去哪对她来说差别不大。
在余禾照镜子的时候,耳边又出现了声音,是毫不掩饰的嘀咕声,“人类真奇怪,天天就知道照镜子。”
余禾狐疑的在四周扫视,可根本就没有人。
然后……
她的头慢慢、慢慢地下移……
“啊啊啊啊啊,吓死草了!”在床角长出的小杂草被吓得抖了抖。
在余禾的耳朵里简直就是魔音入耳,高分贝尖叫。
她也终于知道,自己一开始听见的声音,不是幻觉,可能是真的。
余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穿越都穿越了,多了点奇奇怪怪的金手指很正常。
在余禾平静情绪的间隙,外面传来脚步声,她连忙躺回床上,把绣了鸟语花香的绿被子紧急往身上一盖,假装没有起来过。
她能理解自己有金手指,但是在何春花眼里,刚刚连动一下都会难受的人,突然蹦哒起来,不得吓死。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好几天,令人意外的是,除了何春花每日的投喂,余禾屋子上方的木制窗口外,还会定期多点什么,比如罐头、奶糖,有一次甚至还有肉干。
余禾试探过何春花,知道不是她准备的,当然凭这个家境,何春花再心疼女儿也买不起这些吃的,除非她家接下来几个月要喝西北风。
好在余禾问过长在窗台的小野花,知道是个男人送的,但是长什么样子,小野花一直都说不清楚。余禾只好把东西都藏在床尾,也不敢吃,更不敢让何春花知道。
等何春花肯让她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就这还是她跟何春花一再保证自己没事的情况下,何春花才勉勉强强同意。何春花没什么钱,人也泼辣,但是对唯一的女儿,真的是捧在手心里疼。
虽然只隔了一个月,但现在的余禾,已经不是过去的余禾了。
她变漂亮了。
在人群中,一眼惊艳的那种漂亮。
这具身体原本的长相和余禾在现代一摸一样,大概只能说得上清秀灵动,美人胚子,现在的话,如果她出门多走走,十里八乡第一美人的名号一定是她的。
所以当余禾跟着何春花一起出门的时候,撞见的村子里的每一个人,看见余禾以后,都要先愣一愣,然后着重夸奖余禾的美貌。
“乖乖,禾禾这孩子越长越漂亮了,白得哟,啧啧啧,能光了。”
“哎呦呦,怕不是仙女投胎到你们家了。”
路过村口的时候,余禾和何春花被村口的几个正一边闲话,一边纳鞋底子干活的大娘们拦下来,一个个对着余禾赞不绝口。
因为何春花跟余禾朝夕相处,感觉不如别人深刻,就是觉得自家姑娘白了点,脸小了点,眼睛大了点,肌肤水嫩了不少。但在亲妈眼里,自家女儿本来就是最俊的,这些变化都被何春花归咎于生病了有好好休养,吃得营养了,所以长开了不少。
听到闺女被别人这么夸,何春花是掩不住的得意,但说话还是很客套,“哪里哦,我家这个就是小磨人精,病了这一场,可累死我了,每天一个鸡蛋,也不出门,可不得长长身体,变白一点?
她小孩子家家,你们呐,可别这么夸她。”
何春花嘴上谦虚,实际上尾巴快翘到天上了。其他几个妇女哪里看不出来,互相使个眼色,心知肚明。
何春花就这么和几个女人聊了起来,让余禾自己去附近走一走,也别走远了。
好不容易能摆脱被人评头论足的处境,余禾赶紧应下,走得老快,生怕被拦下来,继续听这些无意义的话。
看余禾走这么快,何春花还在后面喊,“你这孩子,走哪么快干嘛,慢点慢点,别等会儿头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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