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馨她……”
时宇潇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女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是深深的绝望。
“靠着这一次出卖语馨，时家俊打败其他竞争者，拿下所谓的大单。可我的宝贝女儿，第二天夜里就用刀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抢救了整整两天两夜，才从死神手里夺回她的命！而那个伤害她的畜生，还有时家俊，他们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我不甘心！”
女人两手攥紧在一起，指甲重重抠进手背，“我早该想到，平时眼里只有儿子的人，怎么会突然转性关心女儿！甚至你弟弟，小小年纪，就知道帮时家俊一起骗我！不然我也不会等女儿割腕才发觉事情不对……他们都不是人……！既然我也要死了，那就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时宇潇摇摇头，“真正该下地狱的是他们。”
“不，不……”女人恸哭，“当年是我太软弱……太自私……早知如此，当年就是卖血，我也要带你和女儿离开那个家！宇潇，你妹妹告诉我当年的事情之后，我就决定和你坦白真相，可又被查出乳腺癌，才耽误到今天……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立好遗嘱，虽然只有一些首饰和包，但都很好变现，你和语馨一人一半……”
“我不会收的，您需要把钱留着治疗！”
她摇着头，给时宇潇看了自己的癌症确诊报告，又把文件袋塞进他怀里，“不管怎样，这些证据你千万保管好，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还有你们。”
久违的一次见面，时宇潇本想过来打个招呼就当给了面子，却未曾想过，会听到足以改变人生的、残忍的真相。
回家之后，时宇潇思考了一夜，五点多才朦朦胧胧睡去。
第二天是休息日，但因为预约了上午的男科，又不得不在九点钟爬起来打车去医院。
全副武装的时宇潇跟随叫号进了诊室，关上门，才把口罩墨镜摘下来。
地中海医生一瞧他的黑眼圈，“哟小伙子，你这肾虚十分明显啊！”
“我平时不这样的，医生，昨天晚上熬夜了。”
医生却一副“不用挽尊我都懂”的表情，“请坐吧。”
时宇潇内心：哈……哈……
“平时大概能坚持多久？”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时宇潇仍觉得这是目前为止的人生中遇到的最最难回答的问题。
他还是个处男啊！
“我……我没有过性生活……”声音越来越低。
“啊？”医生诧异，“你长这么帅？没有过……”
医生敛住后面的话，语气认真地强调一遍，“进了医院，把自己当块肉就可以了，不用觉得难为情，一定要配合医生说实话，不然耽误的是你自己。”
“医生，我真的没有……”
“那有对象没？”
“也没有……”
见他态度恳切，医生这才在病历本上备注“无性”二字，还耐心地安慰他：“没关系，治好了都会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