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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挨了这样的打，他面上也没露出什么愤怒的表情来，连滚带爬的出了门，一个翻身起来嬉皮笑脸。
卫山脸气的通红，扫把直追着卫东南的屁股去，却又被灵活的躲开了。
卫山破口大骂，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没给卫东南留下丝毫的脸面。
这场闹剧吸引了不少邻里乡亲，从小看着卫东南长大的婆姨上前帮忙拦了一手，卫东南则趁机上了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卫东南单手把着车，摸向自己的脸侧，在摸到红色时，嘴角咧了咧：“这下我也有了，就是不知道能留多久，还得赶紧赶过去让你瞧瞧。”
路行了一半，他就看见戴丰带着一波五颜六色的人朝自己的方向走，他不忍直视地歪了歪脑袋，来了一把急剎车，看向不守交通规则，已经占了一半马路的人群，大叫了一声。
“怎么这就回来了？”
戴丰看见他眼睛一亮，快走几步穿过马路，就要坐上去。卫东南虚拧了一下油门，车华丽的一甩，身形拦在了前头。
戴丰动作一顿，站在了边上。
“怎么了哥，上……上哪儿？我跟你去？”
卫东南摇头：“不用，我还想问你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戴丰嘿嘿一笑：“赵……赵哥说今天怎么也做不完，我们的效……效率是这个……”
他伸出右手比了个大拇指：“明天再去，赵哥说弄完了请我们吃……吃烧烤，我想去……去翠翠姐那儿吃……”
话刚说完，卫东南就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
“翠翠姐最近可没在摊子上，再过两个月人家就要嫁人了，正忙着呢，去西边吃，我请，不用你赵哥，今晚就去！”
戴丰兴奋起来。
西边那一家是新开的，据说味道非常不错，只是相对的，价格高了不少，他还没去吃过。
“那……那好，你现在是干……干什么去？找赵哥吗？”
卫东南自然是要去找赵赢的，只是听见戴丰这样问他，不知怎么的，心里就觉得喜悦又好笑。
他没有半点隐瞒，回答道：“对，现在过去，这会儿没空带着你们玩儿，往后排排。”
戴丰也不多问他，反正卫东南的事都是正事，他对卫东南的信任和崇拜是打小就有的，哪怕卫东南说前面的土坑里有块金子他都会去挖一挖的，没挖着还得怀疑是不是自己运气不好，或者铲子带小了。
卫东南留下了一串尾气，戴丰朝着他去的方向看了看，偏了偏头，招呼了一声身后的人群。
“走了，去超市，整点儿冰可乐喝喝。”
卫东南喝不上冰可乐，甚至没能先让赵赢看见自己那暂时破了相了脸，就先喝上了一杯满是糖精味儿的饮料。
赵赢买的材料提前到了一些，是他用来做尝试的，他连喝奶茶饮品都极少，更别提自己动手做了。
若是在烹饪上有些许的天赋，那倒也算不得特别难，可惜，他什么天赋也没有，就连平时做菜都是做来做去的那几样，创新也创新不出来，想做个新菜哪怕照着菜谱一样一样的抄着来，味道也对不到哪里去，经常往嘴里放上一口就沉默了。
眼下，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些瓶瓶罐罐，地上是几个高矮大小不一的盒子，里头装着像是果酱的东西。
赵赢手里攥着个带刻度的小杯子，杯子有点细，卫东南看着都怕他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那小杯子捏爆。
不同颜色和成分的东西被挨个倒进奶茶杯，卫东南沉默着看那一杯似奶茶又似果茶的东西被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低头闻了闻，嗯，不错，色香味弃权。
赵赢眼中没什么温度，卫东南看向他，不知道这双没温度的眼睛后面，有没有什么隐藏起来的，看不清楚的期待。
他端起杯子，没给自己反悔的机会，一饮而尽。
赵赢的神色终于动了动，他等着卫东南提供反馈，可是，卫东南一直没再说话。
卫东南不是不想说话，只是被糊了嗓子，实在难以开口。
他张了张嘴，反复几次，意识到喉咙的不适之后，起身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上了满满的一大杯水。
这个过程中，为了不打击赵赢的自尊心，他还要不匆不忙地行动，清水冲过喉咙的时候，他仿佛迎来了新生。
一杯水灌完，他回头看赵赢，却见赵赢已经低头，开始制作下一杯。
卫东南坐回沙发，轻咳一声：“其实还不错，就是那个糖精需要少放一些，味道太重，影响口感，客人会尝出来。”
赵赢抬眼看他一眼，没说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虽然在此道上不甚擅长，可他又不是个傻子，刚才那杯只是倒糖精和果酱的时候少见的走了一下神，都倒多了，本来他是想提醒一下卫东南，谁料卫东南就跟尝不出来问题似的，一口气全喝了。
他提醒的话还在组织好措辞，就被吞回去了，所以卫东南给予的反馈他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他说的这么客气，就跟不想打击他的自尊心似的。
解释再多无甚作用，不如再做一杯给卫东南尝尝。
至少这回，动作比之前熟练了不少。
第18章
赵嬴手中的杯子倒扣，用力晃了晃。
因为用力显现出的青筋在手臂上蜿蜒，可见用力之大，卫东南的大脑中隐约过去了一些不方便描述的东西，略感羞愧。
杯子和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将他从赵嬴无意中造成的头脑漩涡中拉了出来。
“试试这杯。”赵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