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照你这么说,他要是会变心,你也不嫌弃?”
“那有什么,我可是侧妃,他也不能随意休掉我。之后抬进府的能成什么气候,不过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要是我们姐妹俩齐心,伺候好世子,就是世子妃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游茶星都想得这么长远了,于秋有点担心以后怎么劝退她,真是油盐不进啊,跟她们比起来,自己还是太保守了。
“你想当世子妃?”
“我可没说,但要是以后能被抬为平妻也是极好的,或许赶在世子妃之前诞下孩子就有机会。”
“如果我有办法让你无痛当上世子妃,你是不是就心满意足了?”
“什么法子?你能有什么好法子。”
“那你别管,世子妃和华渊渟你选一个,只能选一个。”
“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我只晓得吃,不用你帮忙,只要世子喜欢我,还怕没机会当正妃么,你多操心自己,跟在世子身边这么久连一个名分都没挣到。”
豁,好你个游茶星,好心当成驴肝肺,果然是既要又要。
于秋本想着柔嘉郡主那边已经寄去了和离书,世子妃一位必然空悬。游茶星既在众人面前跟华渊渟拜了堂,也不可能平白无故休了她,更何况她还贡献了许多财富,正好可以将世子妃的头衔送给她,尽可能弥补她的损失。
但现在看来是行不通,没想到游茶星铁了心要拿下华渊渟,奇了怪了,她什么时候对华渊渟如此一往情深。
大局为重,于秋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华渊渟和别人结婚,她心里其实不好受,即使知道是假的,也有点烦躁。更别说游茶星对华渊渟的心思并不单纯,更给人添堵。
她想过若是她清醒的时候,华渊渟需要靠联姻获得金钱的助力,那时她该如何自处,华渊渟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么。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命运的残忍可见一斑。
“你爹娘知道你把二姐姐留给你的钱财都贴补给世子了吗?”
“有什么好说的,反正都是我的银子,我爱给谁给谁,他们管不着。”
“你不是说嫁了人才能自由支配吗?”
“对啊……我……不是已经嫁给世子了么,自然全部交给我打理了,不和你说了,我困了。”
说完游茶星转过脸不再言语,于秋倒是掀开帘子,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出神。
中午一行人停下稍作休整,华渊渟来接游扶雨下马车透气,游茶星刚才真睡了过去,现在也没醒,梅蝉和梅蕊只好留在马车旁等候。
华渊渟和游扶雨坐在河边休息,各自嚼着干粮补充体力,一时无话。
于秋没什么胃口,马车颠得她难受,还要面对一个不对付的人,心力交猝,歪着脑袋靠在华渊渟肩膀上。
“怎么了?是不是马车坐得不舒服,还有半日就到严州了,你暂且忍耐下,等到了严州就可以好好休息。”
华渊渟揽住她,两人头靠着头,静静看着水流滑过潮湿的岸边。
“是我思虑不周,你身子不好,不该这样奔波劳累。”
“要不是我早上没睡醒,我骑马比你们都快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你的马术还是我教的,我能不清楚么。”
“切,王婆卖瓜。我的剑术也很好,莫川林,哦不是,现在是莫将军了,他可是我的师父。”
“我不算么,叫我一声师父这么拿不出手?我还教你画画写字,只怕你都忘了,唉。”
于秋听出他是在撒娇,双手搂着他的腰紧了几分。
要是没有其他糟心事就好了,她可以和华渊渟到处游山玩水,说不定路见不平还能行侠仗义。可现在山河破碎,他们不做些什么的话,连这样清澈的河水也终会被鲜血染红。
“我忘性还没那么大,等仗打完了,我们去西郊别院住几天吧。”
“好,都听你的。”
两人大概都想到了五年前,那时候华渊渟和磨蚁翻墙进院,凝霜和皓月还在她的身边,几人一起吃饭说笑,谁知道那样的日子竟一去不复返。
“走吧,天黑前我要看到严州城三个大字,一身白衣不太适合风餐露宿。”
华渊渟拉起她,两人牵手往马车走过去。
贤王早已上马,看着两人牵手而至,心里感叹年少情动如骄阳,纵使秋风也热浪。愈接近严州,他心里愈发胆怯,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故人,无奈造化弄人。
旧友重逢
华渊渟亲自扶着游扶雨上了马车,梅蝉和梅蕊也和游茶星一样看游扶雨不顺眼,甚至不愿意搭把手。
她们二人是游府家生子,从小服侍游茶星,一向看不起不受宠的游扶雨,自认为自己比其他丫鬟更得脸,狂得没边。没少挑唆游茶星赶紧给游扶雨下绊子,她们害怕游扶雨像自家老爷养的外室那样鸠占鹊巢。
游茶星看见华渊渟和游扶雨两人亲密无间,又受到两个丫鬟的挑拨,心情更是不悦。
自从她爹养了外室,她娘无一日不以泪洗面,连游融光都顾不上看管。在她出嫁前,游二夫人就对她说了不知多少遍,一定要牢牢拴住世子的心,不能被别的狐媚子勾了魂去,不然就会像她一样饱受痛苦折磨。
可是她娘忘记了还有游扶雨的存在,她和游扶雨分不出先来后到,至少游茶星是这么认为的。世子到底喜欢游扶雨什么,她照着学还不行么,唉,要是二姐姐还在就好了,她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帮她。
终于在天刚擦黑时,他们赶到了严州。
贤王来严州并非是陪华渊渟送游茶星回门,而是来找莫函商议军事,是以几人进城之后就不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