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的神之眼吧。”刀疤脸笑道,“没有神之眼的无名之辈,还想觊觎神明的馈赠?”
“”
“听好了,别不承认,你就是个废”
“啪——”
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过后,明亮如昼的场馆突然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观众席上一片哗然,刀疤脸显然也不明状况,“怎、怎么回事?”
宁归无暇顾及这些,他全身痛得发麻,意识正一点点抽离,五感也逐渐变得模糊。
他似乎看到了一道深紫色的雷光闪过,拽着他头发的力道一松,他向后瘫倒,身体接触到的地面很软,有人在急切地叫着他的名字。
嗯,不重要都不重要了
在彻底闭上眼睛前,宁归这样想着。
眷属
有光。
意识慢慢回拢,但不很清醒。
微风柔柔地吹起发梢,胸腹靠着温暖可靠的背脊,有人正背着他,在洒满月光的旷野中前行。
晃动的视线里,不断有红紫相间的液体落下。
宁归抬起手,茫然的看着暗红色的掌心,是血好多血。是他的血吗?那他怎么还没死?
“咳咳咳”背着他的人不时发出闷闷的咳嗽声,鲜血接连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还不能停下来”他的声音很虚弱,像是在对宁归说,又像是自语。
一阵天旋地转,宁归滚落在地前,被青年的胸膛抱了满怀,浓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还混合着沥青般刺鼻的陌生味道。
眼前再度陷入黑暗,意识彻底抽离前,他隐约听到阿尔戈的声音。
“是这边!他们在这边!”
当晨曦酒庄的女仆长艾德琳推开位于二层的客房门时,一只体型肥硕的歌鸲扑面向她飞来。
“不是说吃过药就会醒吗?嘎嘎!他为什么还没醒?!”
“嘘——”艾德琳比出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放下手中盛满清水的玻璃瓶瓶。
她望向床铺上沉睡的青年,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两扇睫毛随着呼吸浅而缓地起伏,眉心微微蹙起,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迪卢克老爷说过,等他天黑回到酒庄前一定会醒。”艾德琳小声对阿尔戈说道,“抱歉,我还得去看看另一位客人的状况,他那边显然更不乐观。”
“哼,那也是他自作自受!”阿尔戈愤怒地扇了扇翅膀,“如果不是他不辞而别,怎么会有后面的事”
“小点声吧,歌鸲先生。”艾德琳无奈地劝道,“你也不希望吵醒自己的主人吧?”
“嘎?谁说他是我的”阿尔戈突然哽住,别扭的撇开头,“算了,你去照看那个人好了,我会陪着他。”
“那就辛苦你喽。”艾德琳笑笑,“稍后我会叫人送坚果到房间。”
阿尔戈咂咂嘴,不再理会艾德琳。它起身飞到青年枕边,怔怔地望着那张清秀姣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