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轻轻捋顺它头顶的毛,“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嘎?”阿尔戈怔住,“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这种话?”
宁归向后仰躺在床上,沉默不语。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杯酒下肚,心中那些捉摸不透的旖旎心思反倒都冷下来。
说到底,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会离开,等到那个时候
一想到这些,宁归的胸口就像被挖了个大洞,源源不断地虚无感填满了他,让他有些恐惧。
他翻身侧躺,将自己弓成一只虾。
可以像阿尔戈一样,说出那句“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吗?宁归摇摇头。
他不愿想这些。
可新的一天不会随着他的思绪停滞,几个小时后,太阳如约而至。
宁归下楼时,被佣人告知迪卢克已经离开酒庄,而另一位客人,此刻正在庭院里晒太阳。
达达利亚?
看来迪卢克说的没错,达达利亚的自愈能力果然很强,一夜过去居然都能下地了。
宁归来到窗边,透过玻璃看到青年坐在木桌旁的背影。
清晨的风微寒,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橘色的短发被风吹起又放下。
宁归和佣人要了一件毛衫,推门出去。
“受伤不够,还想感冒吗?”
他故作不在意般,将毛衫掷进达达利亚怀里,眼睛却指望着远处层峦起伏的雪山。
“你醒了?”达达利亚将那件衣服抱紧,拽来一把椅子放在身边,扯扯宁归的袖子,“陪我坐会?”
“”宁归虽不回答,但依言坐下。
有点尴尬。
“喝杯咖啡吧,我借了机器,现磨的。”
达达利亚递上一只咖啡杯,宁归闻到浓郁的咖啡香气与淡淡的奶香,低头接过。
“你还会磨咖啡?”
“我不是只会打架的好吗?”达达利亚笑道,“快尝尝。”
宁归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杯遮住他的半张脸,他趁机放任视线小心翼翼挪向达达利亚。
目光相接,宁归仿佛被烫了一下。
他根本尝不出咖啡的味道。
一阵风吹来,满庭院的葡萄叶簌簌作响,卷起一层碧绿的浪花。身体在风中打了个颤,可耳根却在发烫。
怎么回事,经历了昨晚那么超过的事,达达利亚怎么还能这么从容不迫?那样笑盈盈地看着他,简直犯规。
“冷吗?”达达利亚展开那件带着他体温的毛衫,披在宁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