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上车时朕托了你的手,你想推开朕。”
焉闻玉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众目睽睽之下与男子拉拉扯扯……
魏鄞修朝她伸手,温热的指腹抚上她软糯面颊,“你是朕的女人,需要朕提醒你?”
堪称轻佻的举动,在魏鄞修做来却没有一丝逗弄意味,他面沉如水,波澜不兴,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活色生香大美人,而是一块石头。
他只是在告知她,分寸或者界限不能用在他身上,他做到何种程度都使得。
焉闻玉有那么一瞬被他理直气壮的气势给镇住了,呆愣了一下,才往后闪躲。
她想解救自己的脸颊,别开他的大手,然而魏鄞修不容挣脱,揪着她软乎的脸蛋轻轻一捏,触感滑腻。
“记住了么?”
低沉的嗓音,淡漠的眉眼,每一样看着都不好惹,焉闻玉心里不服气,嘴上却是认怂:“……臣妾知道了。”
她没想到费尽心机发起一场谈话,会是这样收场。
她是他的棋子,是他挂给旁人看的幌子,也可以说是那个竖起的靶子,没想到居然还有‘女人’这个身份?
焉闻玉抿着小嘴,有意见也不敢说,谁让人家是皇帝。
地位悬殊,哪怕她想极力争取一点点主动权,实则什么都捞不到。
魏鄞修根本不会跟她商量任何事情,即便是要用着她的时候。
他也没有必要去过问一个工具的想法,有这功夫不如多看几本折子。
焉闻玉能够理解,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晚间一行人抵达驿站,焉闻玉和魏鄞修一同住进最宽敞的那间,内置有寝室与起居室,还有一个小书房,一应俱全。
魏鄞修先去书房处理公务,才刚离京,倒没有紧急的奏折需要批阅。
他在查看飞鸽传书,监视朝臣动向,第一时间掌控在手里。
这是他醒来后最迫切的一件事,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情报网,获取多方讯息。
如今只在京城初具雏形,让他得以看清局势,防患于未然。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党派从来都难以避免,而他作为掌权者,若未能平衡彼此,在某一天造成内乱,便是他的失职。
此时,文武百官对于江东之行还抱有疑惑,不过他们很快找到了一条自认为合理的原因。
魏鄞修说焉闻玉是福星,实则没有几个人相信,毕竟太过虚无缥缈。
他们一边观望一边猜测,认为祝妃其实是陛下的‘药引子’。
之前因为急症暴毙是事实,许多病症就连御医也瞧不出个准确说法,死亡是多人有目共睹的。
太后悲痛欲绝,悄悄给安排了冥婚,丧子之痛,为人父母者能够理解。
偏偏就那么神奇,冲喜成功了,陛下死而复苏,震惊朝野。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祝妃,其实是一味‘药’?毕竟皇帝醒来后又是针灸又是药浴,出行还把御医给捎带上了。
御医是皇帝心腹,没人能从他嘴里探听到任何,也不敢明目张胆去打听。
一切都是不可言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