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闻玉不知道皇帝的敌人具体是谁,有多少人想杀掉她,也不知道身边的宫人背后有没有另一个主子,会不会在某一日突然冒出来对她下死手。
都说未知才是最恐怖的,脑子会自动补上各种可能性。
焉闻玉一边害怕,一边开解自己,去相信魏鄞修的诺言,她不会死。
倘若这个情况下,她还能爱上这个男人,如同王姑娘那样,那真是……无可救药了。
文筝公主来了又走,颇有点不欢而散的意味,就连在黎沽堂上课,都不搭话了。
经文抄写的进度很不错,太后吩咐给菩萨塑金身,也将近完工。
让钦天监测了个良辰吉日,便定在十月底,于白马寺由诸位大师开坛供奉。
太后把焉闻玉叫到景明宫说话,到时要斋戒七天,以示诚心。
太后拉着她的手道:“你是个好孩子,哀家知道,这两日文筝因为萸蔓在跟你闹脾气,她太任性了。”
焉闻玉一摇头:“公主只是和表姐感情好,并不任性。”
文筝的脾气还算不错,说话也直率,便是误会了她,其实没有闹大。
不过小公主故意板着脸给人看,叫大家以为事态严重。
不仅田太傅察觉,就连太后都过问了。
“文筝她有许多事情不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太后摇头道:“哀家不能耽误萸蔓的婚事,才安排让她另嫁。”
焉闻玉两个眼睛看着她,至今都没搞明白,太后为何突然转变了注意。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如今已是祝妃,便是嫁作人妇了,与大姑娘不一样,行事要大胆些,主动些。”
“臣妾不太明白,请太后明示。”焉闻玉没听懂。
太后这几天忧虑重重,一时担忧儿子,一时恨那残害之人。
她当然知道不宜打草惊蛇,若是大张旗鼓寻医诊治,背后贼人自知露馅就会万分小心。
她不能坏了皇帝大事。
因此再怎么渴望皇室血脉开枝散叶,也只能先指望焉闻玉了。
太后一招手,房嬷嬷捧着几分精美的小册子入内。
“这秘戏图你带回去专研,兴许能帮上忙。”
图册?焉闻玉有些头大:“臣妾已经有不少功课了……”该不会还要学绘画?
要知道她的骑装很快被赶制出来,魏鄞修那时三两天就把她揪起来晨练。
平时又要停课书写,日子不可谓不充实。
“这功课你是非学不可,”太后笑了笑,道:“哀家知道你强吻了皇帝,做得很好。”
焉闻玉只以为自己幻听了,她知道染菊被叫去问话了,可是太后怎么是这个态度?
居然赞扬她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