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里斯魔镜?原是叫这个名字。”汤姆耸了耸肩,“我昨天晚上看到邓布利多从那个屋子里走出来,步履蹒跚跟个老头子一样。”
“昨天晚上?”卢娜稍微一想就笑起来,“你大晚上去禁书区,想干什么好事?”
“怎么不找我开借书单,不好意思?”卢娜扶了一下她头上的粉色渔夫帽。
“想开单子我找斯拉格霍恩更简单。”汤姆懒洋洋地回答,“你不觉得,不正当夜游这件事格外刺激吗?”
“我不懂你们跟格兰芬多没有区别的斯莱特林。”卢娜在一间开了缝的房间门口止步了。
汤姆·里德尔不可置否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他一脚踢开一个脏兮兮的废纸篓,凝视着镜子顶部的铭文。
“我展示的不是你的面容,而是你的渴望。”卢娜轻柔地帮他把正确的意思念了出来。
“你昨天跟着邓布利多溜进去了吧,汤姆。”卢娜好似完全不感兴趣地扭开了头,避开了厄里斯魔镜的诱惑。
“我在镜子里看到了我们两个白发苍苍的样子。”汤姆不知不觉完全被疲倦笼罩着。
“不可能。”卢娜·洛夫古德想也不想否定了他的说法。
她迷惑不解地捏了捏汤姆的脸,“汤姆,你怕不是在梦游。你,不是最想长生不老的吗?还有,镜子里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
汤姆·里德尔没有立刻把卢娜不安分的手拍开,沉默片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脸上的神采消失了,侧面看棱角分明的如同大理石雕像。
“所以我想问你,你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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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镜子里看见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你呀,汤姆。”卢娜·洛夫古德永远是那么清醒的,她从不会让自己变得不体面。
汤姆·里德尔阴沉着脸:“我以为,我们至少算是……家人。”
卢娜知道他大概从来没有认可过“家人”这个概念,只是用这个词语逼自己就范罢了。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她再不同意就显得有点无情无义了。
“好吧,如果你不后悔的话。”卢娜·洛夫古德点点头,寂静地凝视着厄里斯魔镜,仿佛灵魂都被吞噬进去。
“其实我不看也知道是什么。”良久,卢娜轻飘飘地移开目光,保持她一贯的微笑,“这样反倒是多此一举了。”
汤姆还未来得及问,卢娜垂下眼恹恹地坦白:“我看见了……我的父母跟我站在一起。”
“你知道吗?我的母亲潘多拉,是在我六岁时做实验去世的。在厄里斯魔镜里面,她依旧那么温柔。”
“我的父亲谢诺菲多斯,为了保护我遭到了黑魔法极大的折磨。”
她笑了一下,又迅速褪化成看不出喜悲的模样:“这就是我始终不愿意看厄里斯魔镜的缘故。”
“给人以无上的幸福,结果只是湖水里月亮的倒影。”卢娜·洛夫古德似乎意有所指,又好像只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就连邓布利多,都拒绝不了这样的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