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不起就别乱点评。”汤姆·里德尔对阿布拉克萨斯的说话口吻像是朋友间的抱怨,没那么冷冰冰的。
“那你打算邀请谁做你的圣诞晚会舞伴?”阿布拉克萨斯收敛起打趣的神色,摸着下巴认真思考着。
“我不知道。”汤姆·里德尔望着窗户外森森的黑湖,漫不经心地开口:“反正除了她,谁都一样。”
阿布拉克萨斯拨了拨袖边的纽扣:“那你就去找她,不然真是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斯莱特林的后裔可不该是这个样子。”
汤姆·里德尔定定地坐在椅子上,不吭一声。难得没有反驳些什么。
一只小巧猫头鹰的到来给了他一个借口,一个可以毫无顾虑的借口,是卢娜·洛夫古德的信。
“刚才忘了告诉你,最近我收了个还不错的玩意,想必你会很感兴趣。请宵禁时分来找我。——你最讨厌的洛夫古德教授。”
汤姆·里德尔川剧变脸的面部表情让阿布拉克萨斯看了个够,他体面地手握拳在嘴巴前面挡了一下。
“某些人又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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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霍格沃兹对汤姆·里德尔是安分守己的,就连最会捣乱的皮皮鬼都对他避而远之。
“坐。”
卢娜·洛夫古德语调轻柔地开口,随意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暗黄色的挂坠盒放到桌子上,就像是在大街上看到什么价廉物美小饰品然后全款拿下一样简单。
汤姆·里德尔瞥了一眼,随即眼神就离不开了:“这……这是?”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也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本就该属于你。我在博金·博克瞧见了,那老板还想狠狠宰我一笔。”卢娜·洛夫古德说罢峰回路转,“可惜马赛克·博克那小朋友也跟着一路,没让他得逞还让他白白没了许多好东西。”
汤姆·里德尔顿时抓不住重点了,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是被人糟蹋了:“翻倒巷?你去那个地方干什么?还是跟我的竞争对手一起。”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居然被委以重任啊。”卢娜浅浅微笑着眨动她的银色眼眸,好像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准邪恶的斯莱特林去翻倒巷,就不准可怜的洛夫古德教授去吗?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哪、哪有?”汤姆·里德尔这下是手忙脚乱了,“我没这个意思。”
反正担心她的安危这种话他是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汤姆·里德尔心里装着沉甸甸的事情,手抓住斯莱特林吊坠盒时脸上并没有他曾经想象过的喜悦,反而心神不宁的。
“……我并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事。”汤姆·里德尔沉默片刻,半晌又缓缓吐出字句,“你看见之后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就行了,我自己又不是拿不到。”
“这些都只是顺手的事情罢了。”卢娜·洛夫古德怔怔地注视汤姆·里德尔一小会,随即低头任由金发遮住她的脸颊,“我们之间不是家人吗,小汤姆。”
“家人是用不着每天都在一起,但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觉得幸福的关系。”
“我曾经拥有过,所以我想让你感受到。”
卢娜·洛夫古德伸出手摸了摸一言不发的汤姆·里德尔,平和地说:“你跟我刚刚接到你的时候有了很大的改变。我相信你自己也能发现。”
“你觉得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汤姆·里德尔忽的抓住她悬在半空的手指,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怎么看待这种变化?”卢娜·洛夫古德淡然地把问题抛了回去。
汤姆似乎另外挑起一个话题,他的表情很是玩味:“我去问过我的日记本。它骂我是个彻底的失败者,失掉了追求崇高的野心,就像一条败家之犬。”
“你觉得你是个失败者吗?”卢娜·洛夫古德的眼珠快速转动着,“我看,不见得吧。”
“我当然这么觉得。”汤姆·里德尔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言语,如同一只狼犬看似忠诚实际暗藏玄机地娓娓道来,“我,连邀请你作为我的圣诞舞伴都做不到。”
卢娜·洛夫古德徐徐把手放到椅子上,好暇以待地微微笑起来:“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
汤姆·里德尔的领子被一把扯住,按在桌子上。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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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邓布利多遇到点毛绒绒的小烦恼,应该不是他更年期到了的缘故。
邓布利多今晚好好地值着夜班,一个格兰芬多的捣蛋鬼都没碰见,就在他松了口气准备感叹“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一人者耳”的时候,一个高挑的身影大摇大摆地穿过走廊。
邓布利多差点一口气梗死在喉咙里。
近距离看出些许端倪,那个身影的领口皱巴巴的,整个人上下都无缘无故散发着一种……嗯,不太晋江可描述的气息。但他的脸上却挂着挥之不去的喜悦。
我勒个好好学生汤姆·里德尔。
邓布利多立马就伸手把小汤姆拦了下来,中年单身男人可见不得这些。
汤姆·里德尔似笑非笑地停了下来,从前针锋对麦芒的氛围倒是消失了。大概是因为他现在全然不把邓布利多放在眼里。
“汤姆,爱情固然美好,但是不能夜游的规矩是不能被破坏的……”邓布利多开始唠唠叨叨地谈话。
“邓布利多教授,我的夜游是被洛夫古德教授允许的。”汤姆·里德尔的嘴角勾起一点弧度,得意洋洋地继续,“也可以这么说,洛夫古德教授,也是导致我夜游的‘罪魁祸首’。”
邓布利多没有露出汤姆·里德尔预想中的恼羞成怒,而是若有所思地开口:“那卢娜教授,还是个怪开明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