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郑秋白没有隐瞒的举动,兴许这孩子还是他们俩能够得到霍家认可、双宿双飞的助推剂。
“我和他不需要家里的认可。”
霍峋话语决绝。
这件事他现在肯定不会告诉父母,他清楚郑蝴蝶对他家庭背景的抵触,稍有不慎,这就又会变成对郑秋白的逼迫和威胁。
再说,谁知道霍峥会不会在孩子抱回来之后做出验证DNA的疯事。
要不是郑秋白如今一门心思在燕城继续做实业,霍峋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人弄到港湾去,哪怕最开始会叫郑秋白生出恨他的心思也无所谓,只要离内陆这些糟心的人糟心的事远一些,他们迟早会开始新的生活。
可他也清楚,郑秋白不会和他离开。
霍峋就像是在谋划一出毫无生路的死局,而唯一破局之处,握在郑秋白手中。
霍淳轻轻转着七星王的白色烟盒,最终连同火机一起,往阴沉的霍峋跟前儿递了递,“喏,解压的。”
熟悉的烟草,霍峋上辈子的第一根烟就是霍淳递过来的,她不忍心看他痛苦颓废,不过这次,霍峋毅然摇头,“我不要。”
他不需要这些麻痹神经的东西,他需要的是,真正能够根除他痛苦的方式。
如果郑秋白也能记起上辈子的事情,那是不是就可以发现他的真心和其它人不同。
上辈子,在医院的最后一刻,哪怕被抛下时心死如灰,霍峋也依旧爱着郑秋白,不过,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所以那次分开之后又发生些了什么,他迟迟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霍少爷希望他是去找叶静潭决斗,把这小贱人打了个半死,然后带着郑蝴蝶回到港湾治病。
而在所有的未知中,霍峋唯一笃定的,是他到死都会爱着郑秋白。
霍淳站在阳台上点完一根香烟。
她答应了霍峋不把这件事往外说,必要时还会给弟弟打一打掩护。
昨天晚上,霍淳也掐着点联系了国外的同学,打听有没有在这方面做研究的专家,纸上谈兵光发论文那种不行,得是能上手术台给接生的。
老同学打听完后,给霍淳回了电话,“我有一个直系的学长做的很多都是产科方面的研究,雄性大白鼠被他养的能生孩子,接生技巧没的说,不过他现在已经回国很多年了,他读博之前,好像就是国内开私人医院的。”
“雄性白鼠?”
霍淳的脸色怎一个变幻莫测可言,“还有他联系方式吗?”
“有。”
老同学报出一串号码和地址,“他姓赵,赵泽霖。”
霍淳转头把这位‘产科圣手’的联系方式和地址都交给了霍峋,“这医院就在京市郊区,这人也是相当厉害,和怀孕有关的事你咨询他应当没错。”
连公鼠都能在赵泽霖手下产子,她弟妹这剖腹产,不是小事一桩?
“谢谢。”
霍少爷眼睛红红,接过便签看了一眼,抄起手机就出门了。
霍家的下人不多,保镖又做不了端盘子切水果的活儿,客人来的太勤,霍源都蹲在后厨挨个洗杯子。
他往楼梯口一站,想抓两个壮丁。
只见霍峋如一阵风一般从霍老二身边刮过,完全不理会亲二哥要求洗盘子的发号施令。
后下来霍淳见状又一哼唧:“二哥,我写报告写的手疼,你去给我榨杯橙汁吧,求求。”
霍源:……
最终蹲在厨房洗盘子的还是霍老二。
他甩干手上的泡沫,轻轻扶了扶眼镜,遮住眼里的深思。
怎么说呢,他觉得这两天的霍峋,很不对劲。
*
郑爷发烧这两天,叶聿风是来的勤快起来,前一晚上被赶出门,第二天照样是带着叶伯做的爱心餐上门。
他还不忘对着阿良买来的玉米粥菜包子指指点点,“外面小店儿买的哪有家里做的干净,看我这,鸡汤小馄饨,白玉海参粥,一大早上起来泡的参呢。”
“你泡的?”
郑爷手上被塞了只勺子。
叶少爷瞪着一双儿大眼儿,“我叫人泡的。”
四舍五入,也就是他泡的。
“你总往我这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