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爷如今也是做过霍富豪的人,名门交际间的弯弯绕绕他懂了。
这叶家人肯定不单单是来看他的,而他现在这个状态,除了郑秋白,谁也不想见。
于是,霍峋抬起脑袋,“正好,我大哥也在,他们还可以顺带见一见我大哥。”
霍峥:“?”
敢指使霍老大坐在外面接客的,霍峋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头一号。
不过比起亲眼看着平时硬茬一根的弟弟在郑秋白跟前,那大鸟依人的恶心作态,霍峥宁可坐在客厅里对付未来亲家。
赵淑梅和叶聿风总算是被小陈放了进去,要不是她俩都清楚霍峋的亲爹长什么样子,还真要误会霍峥的身份了。
叶聿风和叶家的保镖放下足有一人高的补品,连带叶少爷掏钱买的一箱杏仁露一箱核桃奶,摆在了客厅的拐角处,堆积如山。
“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不知道小霍现在怎么样了?”
“他在病房里,现在还晕的起不来,就让秋白进去陪他了。”
霍峥看这一老一少兴师动众的样子,真以为对面是来上门提亲的了。
这也太着急了。
问题是就算这两个男人能办喜事,那上门提亲的也该是他们霍家吧?
这怎么就落后了一步呢?
见大领导愁眉不展,蛔虫一般的小陈立马凑到霍峥的耳边,小声介绍起对面的来历。
这事情,可不像他家领导想的那么美。
霍峥被郑秋白这家庭背景整的头大,但听清对面来人和至今还躺在ICU里的罪魁祸首有牵连,那眉头立刻就皱起来了。
赵淑梅清楚这位亲家的神情转变,立马开诚布公道:“那个孽种,虽然姓叶,在我这里却不是一家人,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给他求情来的,自作孽不可活。他落到今天这个田地,是他咎由自取,也是我们家管教不力。”
“所以,无论霍家想如何整治出口恶气,我们叶家都绝无怨言。”
赵淑梅微微低下了头。
一个家族,就是一棵共生的大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淑梅纵使想要和叶静潭撇清关系,那也是撇不干净。
到底这小子姓叶,还养在叶家,做尽坏事都是借了叶家的势,倘若他只是个养在普通人家的穷小子,哪里翻得起这么大的风浪?
这错处,是推脱不掉的。
只能希望霍峥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霍峥沉默,按照他先前的行事风格,这叶家的下场,只该比言家更惨,到底是给霍峋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现在还下不来床。
奈何眼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还是郑秋白的奶奶,郑秋白能带着这两个人来,就证明他也有心帮叶家说和,这倒是奇怪了。
怎么郑秋白同叶家关系不错,还会招致那姓叶的罪魁祸首那般疯狂的打击报复?
赵淑梅摇头,“这件事情我们也不清楚。”
昨晚上亲戚齐聚一堂,你一言我一语的,可谁都没有推断出叶静潭疯狂行径的根因。
这叶静潭纵使因怨恨而扭曲,他的恨也该冲着叶家的人来,平白牵连无辜的郑秋白干什么。
一直都站着听长辈说话的叶少爷举手,“我好像知道。”
霍峥被这小子吸引了视线,讲话还知道举手,有礼貌,“你说说看。”
了解叶聿风尿性的赵淑梅直觉孙子绝对说不出什么好理由。
果然——
“他暗恋郑秋白,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豪门不伦的赤裸秘密,被叶聿风一语道破。
霍峥虎目圆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如果他没记错,那叶静潭,辈分很大吧?
“真的假的?”
赵淑梅开始后悔带这小子出门。
*
病房里,霍峋又趴床上了,不是他不想站着和郑秋白谈情说爱,是他站着坐着眼前都要冒星星,这星星多到都快把郑蝴蝶淹没了。
郑爷见他难受,便强硬让他趴下,并拒绝了霍峋叫他一起上床躺一躺的邀请,“我有话要问你。”
“怎么了?”
霍峋趴在枕头上,伸出手去够郑秋白搁在膝头的小指,不正经地撩拨。
这郑蝴蝶突然正经起来,这语气还怪严肃的,霍峋有点提心吊胆,但这也不耽误他摸郑秋白的手和大腿。
上辈子的霍富豪可是当了二十九年老处男,死过一次,这人也不要什么礼义廉耻了,厚脸皮的很。
他就希望整天无所事事,能和郑秋白贴在一起融为一体,永不分开。
郑爷摁住那只摸他腿缝的手,不知道这人怎么头晕眼花还这样精神,而他也是真有事情要问:“你是不是也记得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