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小区,他太熟悉了,甚至比导航更贴心地指挥司机,从哪个门进、从哪条路拐,连他巡哥都开玩笑:
“咋的,来过啊?”
“我租过这里的房。”
小瘸子扬眉,自豪地告诉自家经纪人。
袁巡思量片刻,神色间忽然严肃:
“我跟你说盛然,你现在可跟从前不一样了,你现在火了,可不能跟男女朋友什么的,上酒店或者租那种日租房啊……”
刚剥好一颗柠檬味棒棒糖的小瘸子,傻眼了。
男女朋友?!
他巡哥说的啥?好像是……那意思?
不确定,再听听?……
“这多少双粉丝眼睛看着你呢……”
他巡哥还在絮叨,小瘸子听明白了,就是那个意思!
他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很快到了目的地,这座小区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破小,盛文竹和徐军一家,租的是四室一厅中的次卧,6层、顶楼、没电梯。
小瘸子叼着棒棒糖,一级一级地数台阶。
“你快把那糖吐出来给我,一会儿摔了再杵着。”
袁巡也想不明白,自己大好青春一男生,怎么就一天天跟带娃奶爸似的。
小瘸子摇头,棒棒糖是万万不可能交出来的!
虽然小瘸子不方便上楼梯,但小心点就是了,他重生前还住过7楼没电梯的老破小呢。
小瘸子带着经纪人,经纪人带着四名保镖,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昏暗逼仄的出租屋。
开门的是徐军。
四室一厅的格局,来之前,盛然已经听徐军把房子的情况大致说了:
主卧a:一对小情侣,昨天打了一宿的架,盘子都摔了;
次卧B:一个单身社畜男生,凌晨两点才下班回家;
次卧c:听说是两个男生,不知道干啥的,打从搬进来也没见着;
次卧d:住的就是盛文竹和徐军夫妻、外加他们大哥盛闻贤三人。
听说,盛文竹兄妹俩睡床上,徐军昨晚打的地铺。
盛然没进卧室,而是站在客厅环视四周。
原本不算小的客厅堆满了杂物,落满灰尘的纸箱七零八落,没什么下脚的地方。
光线昏暗外加纸箱的遮挡,这个角度看不见厨房,隐约可见那厨房推拉门上,一层不透光的油污。
卫生间的门开着,白色的塑料马桶圈上一圈淡黄污渍,垃圾桶里的卫生纸堆成了小山,旁边还掉落了好几张,泡在瓷砖地板的积水里,与地漏处的一团团黑色头缠绕交织。
一线大城市的生存环境,盛然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