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蝙蝠虚远去的背影,顾实拍了拍二郎的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郎啊,看来将来要考大学的,不止你一个,说不定到时候你的导师,就是蝙蝠这家伙呢,他的学习热情可比你高多了。”
正在抄写《登幽州台歌》的二郎茫然抬头,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蝙蝠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走了,先是思考了一下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但马上就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兴奋地在顾实手上用力舔了几下。
“好帅啊!‘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这首诗真的好帅啊!以后打架的时候,我一定要一边念诗一边打!”
说着,二郎又激动地在原地跳了几下,一边摆出帅气的姿势,一边充满气势的大声吟诵刚学的古诗,似乎在想象敌人大声咆哮,自己却大声吟诗的帅气场面,兴奋地尾巴不停的摇。
“……好吧,看样子蝙蝠当不了你的老师了,你俩一个理科一个文科,发展方向不一样啊。”
翻了个白眼,顾实顺手把兴奋地二郎抓过来当枕头躺下,无视耳边依旧兴奋不减分毫的吟诗声,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运气太好,还是太过造孽,身边两头虚,竟然全都是非典型的选手。
【对了,不止两个,还有只小蜥蜴呢。】
顾实抬手,盯着趴在自己手臂上假装纹身的小蜥蜴,刚想叮嘱它正常一点,就看到小蜥蜴悄悄挪动了一下脚爪,把自己从S扭成了Ω,顺便还改变了一下颜色,变成了更加美观的红黑相间。
【……你小子,将来不会要学美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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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如林如雨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可悲的杂草,二郎居士来取你性命了。”
全身惨白骨甲,獠牙狰狞的大狗,文绉绉自称居士,一口咬断了对手的脖子,嘴角滴落着鲜血,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二郎居士?二郎散人?二郎狂客?到底哪个称号才比较帅?好难选啊。”
“分数相加,分母不变,分子相加,分数相乘,分母分子各自相乘。你说,你的灵力是我的几分之一?我吃了你,能吸收你几分之几的灵力?”
蝙蝠抓着一只形似麻雀的虚,一边认真的撕碎对方的翅膀,杜绝对方逃跑的可能性,一边谦虚向自己的下一餐请教。
顾实说了,一人智短众人计长,自己独自思考,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和别人探讨才能激发灵感的火花。
“……小家伙,你以后要是敢和我提学美术的事,我就狠狠地揍你。”
地面上,坐在一头比自己还大几圈的熊形虚身上,顾实无聊的啃着熊腿,突然敲了一下凑到自己手边喝血的小蜥蜴的脑袋。
小蜥蜴正吃着饭突然被揍,茫然的甩了甩长尾巴,见顾实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干脆低下头继续喝血。
自从跟了顾实,每天都有富含灵力的血喝,小蜥蜴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了起来,原本只有常人手指大小的身体,短短几天已经长到了顾实的熊掌那么长,可以在顾实的手臂上,扭出更加花哨的纹路了。
瞥了一眼依旧憨憨,颇有二郎没虚化之前神韵的小蜥蜴,已经啃完一整根熊腿的顾实摇了摇头,一拍巴掌大吼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一点用餐礼仪!
“二郎,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看看你发呆的时候,多少血都流进沙子里了,这么浪费粮食,你对得起自己背的古诗吗!?
“还有你,蝙蝠,吃饭的时候不许交头接耳!赶紧把你爪子里那只虚弄死,不许再和他聊天了!”
眼看着顾实就要生气了,二郎赶紧叼着自己的猎物跑了回来,凑到顾实身边嘿嘿一笑,开始专心吃饭。
天上的蝙蝠遗憾的叹了口气,对眼中满是迷茫的麻雀虚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
“抱歉,和你的讨论很愉快,我受益匪浅,不过我的朋友在催了,很期待下次和你的交流。”
说着,蝙蝠一口咬碎了麻雀虚的脑袋,缓缓落向地面,同时心中暗暗有些疑惑。
之前顾实教二郎古诗的时候提到过,作为诗人必须时刻保持礼貌,即使面对敌人,也不能忘记说些客套话,这样既能凸显自己的风度,也能使自己的敌人感觉自己被重视,从而心情舒畅,说不定打着打着,就化敌为友,成就一番美谈了。
蝙蝠对凸显风度没什么追求,但是如果能让即将被自己吃掉的猎物,在临终时心情愉快一些,他觉得自己礼貌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因此最近的战斗每次都不忘说些客套话。
【可为什么?好像最近杀死的猎物,好像反而更加绝望愤怒了?】
【难道是顾实说错了?】
【……不可能,教了我那么多数学知识的顾实怎么可能会错,一定是我没选对该说的话,下次换一套别的客套话试试。】
看着蝙蝠落下时眼中思索的神色,顾实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又在纠结什么无聊的问题了,悄悄翻了个白眼,顾实像个老妈子一样再次提高嗓门。
“先别想了,赶紧吃……”
顾实话还没有说完,蝙蝠脚下,那片被猎物血液染红的沙地突然爆开,一头巨大的蜈蚣虚瞬间窜出,锋利的口器直直向着蝙蝠咬去。
蝙蝠虽然立即就反应过来,振翅向着高空飞去,但终究晚了一步,蜈蚣虚的大嘴,不仅将他爪中的猎物完全吞下,还一并咬断了他的两只爪子。
险些被拦腰咬断的蝙蝠强忍着疼痛,继续奋力挥舞翅膀提升高度,口中翠绿的虚闪开始凝聚。
同一时间,顾实和二郎也瞬间发力,奔向还想继续攻击的蜈蚣虚。
顾实的速度比二郎更快,率先靠近了蜈蚣虚,前爪刚刚抬起,想要一爪拍在这家伙的身上,他脚下的沙地突然不正常的颤动了起来,顾实想都没想就立即横移闪避。
下一刻,长着锋利尾刺的蜈蚣尾巴,从地下迅猛刺出,险之又险的擦过了顾实的侧腹,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血痕。
顾实不敢有任何停留,立即反身一口就咬在了蜈蚣虚的尾巴上,巨大的咬合力立即碾碎了蜈蚣虚的一节甲壳,蜈蚣虚发出一声尖利刺耳的咆哮,放弃了蝙蝠,扭转身体向着顾实的脑袋咬来。
这时,二郎也已经赶到了战场,趁着蜈蚣虚的注意力全都被顾实吸引,飞身跃上蜈蚣虚的背部,踩着蜈蚣虚分节的甲壳作为台阶,一路向着蜈蚣虚的脑袋跑去。
几次闪转腾挪之间,二郎就成功冲上了蜈蚣虚硕大的脑袋,他四肢紧紧抓在蜈蚣虚大如石桌的面具,一头扎进面具右眼的孔洞之中,狠狠一口咬在了蜈蚣虚的眼睛上。
由于灵力的差距,二郎虽然成功咬中了蜈蚣虚的弱点,却并没能将那本应脆弱的硕大眼珠咬碎,锋利的犬齿只是稍稍刺入了眼睛之中。
但这样就已经足够了,眼睛被咬的剧痛和恐惧,让本就狂躁的蜈蚣虚更加疯狂,他拼命的狂甩脑袋,试图将二郎甩下来。
二郎全身发力,紧紧地咬着蜈蚣虚的眼珠不松口,同时眼睛紧紧地盯着空中还在积蓄虚闪的蝙蝠,直到见蝙蝠点了点头,这才立即松口,借着蜈蚣虚甩动身体的力量,顺势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