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郁知“嗯”了一声,认真地看着他:“真的,我只是让余宁给你处理伤口,没有要走的意思。”
孟应年神色松动像,似乎听进去了。
片刻后,郁知察觉到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松了力道。
郁知趁机拉开孟应年的手,从他腿上离开。
整个过程孟应年都没有反抗。
郁知重新垒好枕头,让孟应年靠得更舒服。
然后转头叫余宁:“余宁,你来看看。”
余宁提起药箱走到床边。
他蹲下来,动作轻柔给孟应年拆了绷带。
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血肉之下隐约可见白骨。
除了医生余宁,其余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得多疼啊……
转念一想,这道伤口是因为易感期的痛苦所致,大家心里更加不忍。
这道骇人的伤口和易感期的痛苦,孰轻孰重,难以掂量。
两种常人难以想象集孟应年一人之身。
郁知不忍多看,偏过头,悄无声息把眼泪逼回去。
他从小到大生过最重的一场病是肠胃炎。
病因还是人为的。
在他被郁成坤停零用钱,最穷困潦倒的那阵子。
冷馒头就冷水吃多了,营养不良食不果腹导致了肠胃炎。
有天上课,上一半疼晕了,人失去意识,再醒来已经在医院了。
幸好那时他未成年,学校和医院都联系了他的监护人。
郁成坤来医院给他缴了住院费。
两千块钱不到,郁加一周零花钱都不止这个数,但郁成坤在病房骂了他半小时,说他是个赔钱货。
那时在病中,郁成坤的谩骂在他听来只有吵。
比起难过失望,他当时想的更多的是:我终于可以吃一顿饱饭了。
同病房的病友都吐槽病号饭难吃,他们的家属会在家做好饭送过来。
郁成坤就第一天缴费的时候来过。
郁知没有这种会给他做饭送饭,陪床照顾的家属。
听病友说病号饭难吃的时候,郁知一度怀疑自己味觉出了问题。
这不挺好吃的吗?
有盐有味,比冷馒头好吃多了。
活到现在,郁知感受到的痛苦,除了饥饿和仅有的一次肠胃炎,其余都是精神层面上的。
身体上的痛苦,他感受得并不多。
都说人生的分水岭是羊水。
那孟应年肯定算一等一的投胎了。
首富之家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自诞生起就注定一生富贵无极。
家世样貌皆是优越,信息素也是极其稀有的s级。
可孟应年却饱受身体上的痛苦。
连他这样平平无奇的beta也比孟应年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