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喜欢和人过多地交往,而唯独你是例外,我以为我的病无药可医,但好像你能够成为我的良方。我在你靠近我的同时主动接纳着你,因为发现我并不抗拒,反而很享受。我喜欢你的笑容,它好像能够弱化世间所有悲伤和坎坷,大概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你这么好的一个人,我不想把你单纯地当成我的药,我想要让你用更加体面的身份站在我的身边,我也想用更加完整的灵魂和你同在。”
“那些不能够当面对你说的话,我只能趁着现在一字一句地讲给你听了。”
江慕书笑着,笑得温暖,眸底全是对她深深的依恋,是不加掩饰的模样。
“小孩儿,希望你醒来的时候不要怪我不给你回应,我只是现在还没有资格全部告诉你。”
“也别怪我总叫你小孩儿了,这世界上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人能让我这么称呼你,这样的特殊你又体验不到吗?我不是在等待你长大,我说了我会在原地等你的,我怎么会失信呢?我只是在等待着我能够变得更好啊。”
“简亦繁,喜欢这件事,不是你的一厢情愿。”
“我也喜欢你啊。”
不是不爱,是不说。
也许没人看得出来,但是江慕书知道,她自己想象中,更加喜欢她。
她知道自己不能说,所以把自己的感情藏得更深,以至于除了她自己无人知道。
因为她怕简亦繁对自己陷得更深。
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看心理医生,她比任何人都渴望自己能够早日脱离这个病症。
也许对于别人而言,社恐其实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也常常被人随意地挂在嘴边,但就像没得抑郁症的人觉得抑郁症只是小事一般,社恐也是同理。
江慕书想要用一个完整的人格去喜欢简亦繁,以及被简亦繁喜欢。
心理疾病永远难医过生理疾病,这不是单纯地依靠药物就能够获得康复和痊愈的,还有很多外在的条件和因素还有环境。
她其实也后悔,她用了她认知中的好方法避免简亦繁越陷越深,却没想过简亦繁是否能够承受得起这样的方式。
她和简亦繁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简亦繁处于主动的位置,她从来都是在被动接受。
江慕书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曾经对简亦繁说过,她对女人没兴趣。
在她的想法中,这应该能够算是最强硬的拒绝了。
可偏偏那人无所谓,反而应了又笑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无所谓?”
“学姐,你敢保证自己真的对我没有感觉吗?”
那一瞬间,江慕书以为自己的伪装真的露了馅,后来才反应过来,她又是在唬人。
江慕书说:“你不要逼我。”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到简亦繁的眸间覆上了一层黯然,却又强颜欢笑地看着自己时,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