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近几日,谢凛总是早出晚归,一副很忙的模样。江云舒差不多摸清了谢凛出去回来的时间,她在谢凛出门后跳舞,在他回来之前沐浴完毕……她跳舞便碍不着谢凛了吧?
没想到,江云舒刚跳了几日,就被谢凛撞上了。
江云舒跳完一整支舞,一回头,看到谢凛正站在背后的树下看着她。
“啊——”江云舒吓了一大跳,谢凛什么时候来的?她方才跳舞太专注,竟丝毫没有发觉。
谢凛眸色深沉,他第一次看到江云舒跳舞,没想到她竟跳得这么好,丝毫不逊色于教坊司中苦练十年的舞姬。
怪不是江云舒的身子并非一味的绵软,而是藏着一股韧劲。
谢凛想到这里喉咙一动,修长的手指拨弄着腕间的白玉佛珠。
他之前从未见过江云舒跳舞,也从未听她提起过自己擅舞……
怎么今日,她突然在未央宫跳舞……还是如此悲伤哀怨的舞?
谢凛心念一转,想起昨日乡试放榜,段谨行中了解元。
江云舒这是听说了段谨行中解元的消息,在哀怨自身?
谢凛知道,原本江云舒要嫁给段谨行、她的嫡姐要进宫为妃,是嫡姐闹着非要换过来,两人才互换了婚事前程。
江云舒今日听说段谨行中解元,悲伤哀怨实属正常,毕竟只差一点,她就是如今的解元夫人,而不是在未央宫里伺候他这个阉人。
江云舒看到谢凛满脸森寒,连忙请罪:“掌印赎罪。若是掌印不喜妾跳舞,妾日后……日后不敢了……”
江云舒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对她来说,以后再也不能跳舞,和以后再也不能吃肉一样难过!
在侯府,侯爷侯夫人和嫡姐都不喜她跳舞,她还是坚持跳着。
可如今,谢凛不喜她跳舞,她以后便真的再也不能跳了……
谢凛看到江云舒泫然欲泣的模样,感觉她莹白的脸像是一块破碎的美玉,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捏出一抹红痕。
“只差一点就成了解元夫人,是不是恨极了命运不公?”
江云舒根本不知道段谨行中了解元,她甚至想了片刻,才想起来解元是乡试的头名。
江云舒一脸茫然:“什……什么?”
在谢凛森寒的面孔之下,江云舒紧张地忘记了与自己还没来得及定亲的段谨行,只想起了死了的皇帝和面前的九千岁。
皇帝和九千岁,谁也和解元沾不上边啊……她怎么差一点就成了解元夫人?
谢凛看到江云舒的反应,怔了片刻,知道自己误会了。江云舒还没有瞒过他的本事,她根本不知道段谨行中了解元。
谢凛盯着江云舒,告诉她:“段谨行中了解元。”
“哦……哦。”江云舒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似乎在揣摩他想要怎样的应答。
谢凛没在她眼中看到悲伤,“你方才为什么要跳那么哀怨的舞?”
江云舒连忙答道:“只是恰巧。掌印只看到妾最后一支舞吗?其实前一支舞就是喜庆欢快的。”
“掌印若是不喜妾跳哀怨的舞,妾以后可以跳喜庆的……”她小心翼翼地试探自己以后还能不能跳舞。
谢凛:“那你方才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