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这是什么时期的记忆?”
尉迟权:“虞见随十三岁半。”
那就是虞知鸢十岁多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这次发生了什么啊!
软软很疑惑他这是怎么了,一如既往地蹦跶着凑过去,试图靠拱脑袋蹭人吸引虞见随的目光。
可是虞见随还是没搭理她,只是目光沉重地凝望着小河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坐在大石头上严肃地思考着什么。
这一坐,竟然就是一个下午,期间软软都追逐蝴蝶追了好几圈,一个下午觉都起来了,醒来一看虞见随还在那坐着,一点移动的痕迹都没有。
黎问音心想,那就是这次了,这次发生的事一定特别重要。
沉默思考了一下午的虞见随,忽然僵硬着脖子,转动脑袋,看向无知无觉的软软,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对她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小鸢今天。。。。。。第一次来月经了。”
少年无措着目光,迷茫地望向沉下来的天色,不知所措地轻声问:“她没告诉我,但是我观察到了,我。。。。。。我该做什么?”
。。。啊。
听到这段话,黎问音感觉心中某根弦,被不可思议的柔软给拨弄了一下。
什么嘛。
是因为妹妹第一次来月经,就无措到呆坐一个下午思考自己能做什么的哥哥啊。
虞见随开了话匣子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自言自语。
“那个会很痛吗?”
“好像是掉血吧,掉血肯定都会痛。”
“你说我给她输血会有用吗?”
“我查资料说是冷凉冷凉的钝痛,那是什么感觉?”
“我的妹妹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望着软软,虞见随忽然跳下来,瞪了她一眼:“算了,我跟你说什么,你又不会来月经,回你自己窝吧,我去采点魔草给小鸢熬点补汤。”
软软呆坐在原地,望着这个脾气古怪的少年莫名其妙对着她发一通火,然后钻进丛林里没了身影。
——
这一段记忆看得黎问音心软软的,托腮感慨:“真好啊。”
“看来这个时候他也很爱他的家人。”尉迟权柔声。
黎问音赞同,并且越来越有些不想看到一些别的事了,生怕突然蹦出来的某段记忆戳破了难得的温情,让“这个时候”真的变成“这个时候”。
可惜每次都是怕什么来什么。
——
这一段记忆,大概距离虞见随发现妹妹第一次来月经一个月左右。
虞见随十三岁半,临近十四岁了。
这天天色很晚,软软视线里却挺亮的。
她在丛林边缘,几乎就挨在禁制结界旁边,丛林和城市郊区的交界处那一块。
软软等啊等,终于等到了熟悉的身影从城市里走了出来。
迎接到虞见随后,软软高兴极了,冲上去在结界让来回踱步,等着虞见随赶紧进来和自己玩。
但是,软软忽然整只兽一凛,她发现了回来的不只是虞见随。
虞见随的身后,跟着一个人。
这个人模样也很年轻,应该也才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兜帽卫衣,戴着口罩,身上的气质令她很不舒服。
她冲着虞见随身后的人又叫又龇牙,羽毛炸起来示威,吓得年轻男人停步,没敢靠太近。
而虞见随没回头看他,等到走到结界里,站在软软旁边了,才转身面对这个年轻男人。
“你在我的学校附近徘徊好几天了,今天又直接跟过来,到底什么事。”虞见随语气不太好。
年轻男人站在结界外看着他们,因软软的示威而哆嗦了一下,而后拉下口罩,露出一张苍白到有些萎靡的脸。
“你可以称呼我为‘二一九’,”这个人介绍自己的方式很奇怪,不说名字不说其他,说几个莫名其妙的数字,“我是你的同伴。”
“同伴?”
虞见随没什么好气,靠着软软双手环胸。
“我应该没什么在学校附近埋伏我,跟踪我回家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