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坐着说了会儿话,唠了许久,若是觉得困乏,也可去厢房那边歇着。
沈映蓉有意避开萧煜,同苏二娘去厢房小憩。
苏二娘显然玩得很尽兴,坐到凳子上同她说道:“那萧四郎真有意思,逗起来挺好玩儿。”
沈映蓉睇她,“莫要口无遮拦。”
苏二娘撇嘴,单手托腮,“嫂嫂就是太正经了,你我都是成过婚的,男人不就得有趣才有意思吗?”
沈映蓉:“……”
苏二娘:“你家吴县丞跟你一样,一板一眼的,哪还有乐趣?”
沈映蓉默默道:“我觉得甚好。”
前厅那边的妇人们闲着无聊玩起了叶子牌消遣,郎君们则聚在一起吃茶吹牛,天南地北什么话题都侃。
待晚些时候,有仆人来寻萧同晖,似有要事,夫妻二人先行离去。
人们在东味居消遣了许久,看天色不早了,才陆续散去。
吴阅夫妇送他们离开。
沈映蓉惦记着家中的二老,特地让庖厨备了香煎豆腐和苞带回去。
送走客人,夫妻俩结账回家,花费不少。
东味居的饮食虽说不错,价格却不亲民,在回去的路上沈映蓉肉疼道:“也得是偶尔来一次,倘若经常来,只怕用不了多久家底都得给吃垮。”
吴阅失笑,打趣道:“我领的那点月钱可经不起这般消耗。”
沈映蓉嫌弃道:“也不知你图什么,一个月领的那t点月钱不过是两间商铺的租子,成日里累得像狗一样,反倒乐呵。”
吴阅摇折扇道:“车马伙食,外出补贴,杂七杂八累计下来也有不少了。”
沈映蓉:“那王县令只领朝廷俸禄,养这么多衙门差役,只怕是不够开销的。”
吴阅:“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底下有老百姓,总不会饿着当官的。”
沈映蓉闭嘴。
甭管在什么时代,处于最底层的老百姓都是被压榨的牛马。
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
回到家后,吴阅困乏,去书房歇会儿,沈映蓉则把食盒送到胡氏的屋里。
婆媳二人唠起了家常。
另一边的吴阅坐在竹榻上,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阴郁中。
外头的太阳已经西下,少许余光透过窗棂投射进屋,落下阴影。
花架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支荷花,有的已经绽放,甚至连花瓣都掉落了。
吴阅直勾勾盯着那绽放的荷花,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因为他想起萧煜看自家妻子的眼神,心里头极不舒服。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惦记。
那种雄性占有欲令他懊恼,同时又清醒地明白,他护不住沈映蓉。
如果萧煜真要干点出格的事,吴家是护不住沈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