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皱眉道:“这也怨不得你,那孩子虽然不知天高地厚,但也不至于这般顽劣。”
说完这话,她又觉得那小子简直毫无下限,刷新了她的认知。
两人商量了许久,也拿不出好的办法来。
说到底萧煜始终是主子,他们总不能强行把他绑回京。
再加之京城离得远,远水救不了近火,一时半会儿也解不了这道难题。
方安左思右想,只能步步紧跟,把他盯紧点,之后再慢慢打消他的念头。
临近傍晚时分,萧同晖那边送来请帖,原是小女儿萧玉如的喜帖。
甄氏把喜帖送上去,萧煜随手翻了翻,说道:“嬷嬷自行备礼。”顿了顿,“多备些。”
甄氏应是。
翌日那喜帖也送往了吴家,沈映蓉对萧煜不屑,对萧同晖父女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平时家中的客往人情都是她在打理,待吴阅下值回来,把喜帖拿给他看,并说了说随礼的事。
吴阅客客气气道:“惠娘行事素来妥帖,你怎么安排都稳当。”
沈映蓉道:“离宴请还有半月,到时候我不会与郎君一起去。”
吴阅知道她回避萧煜,应道:“无妨,我自行去参加。”
沈映蓉点头。
二人的关系变得微妙,有时候吴阅甚至有些惧她,仿若她是祖宗一般,得罪不得。
沈映蓉觉得这样挺好。
吴阅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欲言又止。
沈映蓉装作不知道,他只得憋了回去。
自公爹负荆请罪把这事平下来后,他们的日子变得安宁。
沈映蓉仍旧会晨昏定省,胡氏待她也如往常那般,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熬过酷暑六月,立秋时下了一场秋雨,虽然秋老虎还很厉害,总比先前缓和许多。
平时沈映蓉极少出门,不给萧煜纠缠的机会。
今年秋收得早,吴家两百多亩良田请人耕种,稻穗成熟收割时夫妻二人按惯例出城去看情形。
他们去的时候还算顺遂,不曾想在回来途中被萧煜差家奴拦截了。
那狂徒胆大妄为,在光天化日之下劫了吴家的车马。
吴阅自是不依,与其发生肢体冲突,无奈他一介书生,三两下就被萧家的仆人捆了手脚。
萧煜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俯视被制住的吴家仆人,桀骜道:“沈娘子可让我好等。”
吴阅怒目,厉声道:“萧煜你休得狂妄!”
萧煜手持马鞭,嘲弄道:“吴县丞言而无信,说好的话跟放屁一样,你把我当猴耍,我岂能容你放肆?”
说完嫌他碍眼,命人拿东西把他的嘴堵住,拖拽了下去。
魏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肝胆俱裂。
萧煜倒是给她颜面,说道:“魏妈妈莫要害怕,我只想同你家娘子说两句话,绝不会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