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色有下雨的迹象,主仆t告辞离去。
路上方安道:“老奴打听过朱家那边的情形,据说当时他们使了七吊钱,张家得了两吊,中间的应被衙门吞了去。”
萧煜淡淡道:“这是自然,衙门不能白白跑腿的。”
方安:“就看那吴阅经不经得起吓唬,倘若他知趣,定会害怕,如若是个硬茬儿,郎君又当如何应付?”
萧煜冷笑道:“他若是个硬茬儿,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辈子别想入仕了,顺便把王县令拉下马来陪葬。”
方安闭嘴。
若是一般人说这话估计得费点力气,但萧家是真能,也真敢。
没过两日,吴阅在下值途中被方安“请”了去。
对方态度强势,令吴阅厌恶,但听到方安说张家村,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方安冷漠道:“我家主子要见吴县丞,还请吴县丞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吴阅嘴唇嚅动,想说什么,终是止住了。
他被方安请到了萧家的别院,仍旧是上次二人会面的那个院子。
萧煜心情舒坦,背着手站在窗前,看外头的秋景。
他嘴角上扬,甚是愉悦,这回倒要看沈映蓉拿什么来做挡箭牌。
她利用吴阅筑高墙,他想法子拆了就是,忒有意思。
忽听外头传来响动,方安进屋来,说道:“吴县丞到了。”
萧煜做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吴阅被领了进屋,萧煜笑眯眯道:“吴县丞别来无恙?”
吴阅的心沉了下去,板着棺材脸道:“我与萧四爷没什么好说的。”
萧煜:“你急什么,我倒有些事想同你掰扯掰扯。”
当即说起张家村和盐商贿赂王县令的事情来,听得吴阅眼皮子狂跳。
萧煜把玩手中的玉佩穗子,意味深长道:“你若愿意与沈氏和离,我便不再继续深查,若不愿意,那你这辈子就甭想入仕。”
吴阅暗暗拽紧了拳头。
萧煜继续道:“王县令,我要拉他下马,用你去牵头,百发百中,你信不信?”
吴阅抽了抽嘴角,咬牙道:“萧四爷莫要欺人太甚!”
萧煜失笑,“上次你的卖妻书信我没拿出来示人,就已经给你颜面了,这次你若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断人后路。
“话又说回来,做官的,清白的真没几个,我不同你计较这些,你若非要与我较劲儿,我定会如你所愿,让你彻底身败名裂。
“吴县丞可得好生权衡一番,一旦我深挖下去,甭管你有没有功名护身,你这辈子的官途算是全完了。
“就为着一个女人,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值不值得?”
这话说得吴阅失控,怒目道:“你萧四爷什么都不缺,何苦这般咄咄逼人,非得与吴某过不去?!”
萧煜:“你不想要的,我想要。”
吴阅额上青筋暴跳,恨声道:“沈映蓉是我发妻!”
萧煜不屑地摇食指,纠正道:“她只是一个你可以拿去换取前程的踏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