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蓉点头,“萧四郎此举打到了他的七寸上,令其不得反抗,故而我回来同你们商议,吴家只怕是护不住我的。”
赵氏:“那可如何是好?”
沈映蓉镇定道:“爹娘得做好我离家的准备,这一劫,我只怕躲不过。”
沈方哲愁眉苦脸道:“若是被萧四郎带到京中,你人生地不熟,那得吃多少苦头?”
沈映蓉:“我得换爹娘阿宝平安,只要你们还在,我就有盼头。”
赵氏急得不行,“这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沈映蓉道:“我曾跟他好言好语说过,不管用,那人就跟疯狗似的,非得咬着我不放,说什么道理都不听。
“今早吴阅与我提和离,我便知道,往后的路必当难走。
“可是女儿得活,不能以卵击石,更不能让你们陷于危险中,故而来这里知会你们,t有个心理准备。”
赵氏激动道:“萧家若是胁迫,我势必与他们拼命!”
沈映蓉忙道:“阿娘糊涂,好死不如赖活着,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得活着。”
赵氏欲言又止。
沈映蓉:“我已经遭遇了不幸,如若连累你们跟着遭难,那这个家就散了。
“只要你们还在,甭管我走到哪儿,都会有盼头,总会想法子回来。
“倘若你们散了,将来我万一回来了,还能去哪儿?”
这话令沈方哲心里难受,讷讷道:“惠娘……”
沈映蓉压下心底的无奈,安慰他们道:“爹放心,女儿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跨过这道坎儿的。”
赵氏红了眼,“你说得轻巧,那权贵之家,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惠娘一介弱女子,要如何从萧四郎手里逃脱?”
沈映蓉乐观劝说:“阿娘,萧四郎才十八岁,孩子心性重,万一我多哄哄他,把他给忽悠过去了呢,说不定腻了就放我走了。
“我总会想法子脱身的,只要留得性命在,总有机会盼头。
“你就别提什么拼命了,也别说丧气话,得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她一番耐心安抚,尽可能让他们宽心。
沈家二老纵使心中难受,也无能为力。
晚些时候沈映蓉主仆回去,赵氏送她们离开,一脸愁容。
仆人钟氏忽然道:“娘子实在不放心,便去替惠娘算一卦吉凶,也好早做准备。”
赵氏哀叹连连,“算一卦又有何用?”
钟氏:“眼下这道坎也无他解之法,娘子去算一卦,万一是吉卦呢,心里头也宽慰些。”
听她这一说,赵氏点头道:“那我抽空去替惠娘算一卦。”
傍晚吴阅从衙门下值回来,不敢进家门,犹豫不决时,魏氏前来请他,冷脸道:“郎君,娘子在厢房等着,有话要与你说。”
吴阅欲言又止,但见魏氏冷漠的样子,不敢开口。
沈映蓉给他台阶下,就算她被带走,娘家还要在江玉县立足,不想与吴家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