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蓉:“生路不一样。”顿了顿,“我不仅要回去,还得萧家送我回去,彻底断了萧四郎的念想,省得他再来纠缠。”
她说得笃定,心中似乎早有谋算,魏氏放下心来,知道她聪慧。
院子里清净,平时也只有两位家仆伺候,许婆子负责采买和日常,还有一位年纪轻的则洒扫干浆洗粗活。
那许婆子得了金锞子,可高兴坏了,这得寻常人家吃两年。
现在自家男人老了,腰不好,干不了重活,养的三个子女也没甚出息,有时候还要靠她的那点月例补贴。
许婆子很会钻空子抓机遇,觉得能在沈映蓉身上捞点油水,趁着外出采买的机会回了一趟家。
目前小儿子跟他们住在一起,t因着和离了,闺女养在许婆子手里照料,她心情好,特地给孙女买了胡饼和饴糖。
回到家中,男人郑老儿坐在门槛上修补坏掉的凳子。
见她这时候回来,颇觉诧异,问道:“老太婆怎么回来了?”
许婆子高兴朝他招手,郑老儿起身跟她进屋。
他们租住的房屋低矮窄小,整条巷子都是贫民住的。
京中寸土寸金的地方,要扎根立足可不容易。厢房里光线不好,哪怕是白日,仍旧黑漆漆的,许婆子把门掩上,只留一道缝隙。
郑老儿见她这般神秘,忍不住道:“合着二娘捡到钱了?”
许婆子把包裹了好几层的金锞子取出来递到他手里。
郑老儿好奇打开,看到黄灿灿的东西,顿时诧异地瞪大眼睛。
“二娘是从哪儿偷来的?”
许婆子没好气打了他一下,“出息,这是我伺候的主子赏的。”
郑老儿不信。
许婆子当即说起沈映蓉的情形,他听得半信半疑。
那金锞子委实扎眼,他内心一阵激动,用牙咬了一下,真是金子!
许婆子认为这是挣大钱的机会,严肃道:“这阵子那萧四爷在寻大些的院子,想来过不了多久主仆就会搬走,我得趁着这会子多从她们身上捞些。”
郑老儿有些胆小,提醒道:“你可莫要出岔子。”
许婆子:“你放心,我自知分寸。”又道,“明儿你就去打听打听沈肃的门生,那么大的一个官儿,应该容易探听消息。”
郑老儿点头。
许婆子继续道:“她们想入萧家做妾,我搭把手,各取所需,若那沈氏得幸入了萧家门,她还得感谢我呢。”
郑老儿似被那枚金锞子迷了眼,感慨道:“京中这样的地方,权贵之家随便舍些便够我们这些牛马过活了。”
许婆子把金锞子藏好,说道:“赞着给红红做嫁妆。”
郑老儿应好。
于是第二天他便外出打听沈肃过往。
在郑老儿替沈映蓉探听曾经的门生期间,她无比淡定,有时起兴会画从茶楼里讨来的绿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