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好奇道:“那女郎生得如何?”
彩云:“生得端方文雅,身段脸嘴甚好,若说是官家娘子也信得过。”
姜氏:“到底是士族家的女儿,有这般好文采,定是个了不得的。”
主仆就沈映蓉的情况唠了一会儿,而另一边的沈映蓉心血来潮说要去听禅,把萧煜带去佛堂那边。
寺庙里的高僧端坐在蒲团上说佛法,底下坐了不少信众。
沈映蓉和萧煜坐到一块儿,她想借着听禅脱身。
平时萧煜是没耐心听这些的,但见她愿意,也没有说什么,耐着性子陪同。
一旁的沈映蓉藏着心事,听得心不在焉。
莫约过了两刻钟,她压低声音说要去茅房,等会儿就回来。
当时萧煜并未起疑,还真以为她有三急。
沈映蓉悄悄起身退了出去,门口的魏氏忙上前搀扶她出去,特地留青禾在这儿盯梢,怕萧煜寻人。
主仆离开佛堂后,魏氏当即向僧人询问寮房去处。
僧人指路,二人匆匆过去。
途中遇到许婆子,双方简单寒暄两句,便一起往寮房去了。
沈映蓉时间紧,行色匆匆。
几人去到“秋”字号房,彩云领她进去,许婆子去到另一边回避,魏氏则守在门口,以便提醒她时辰。
姜氏坐在矮榻上,穿了一身黛色衣裳,看模样也不过四十多的年纪。
她梳着圆髻,有一双吊梢眼,薄唇抿得紧,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犀利审视。
沈映蓉压下心中的激动,定了t定神儿,上前行礼问安,喊了一声夫人。
姜氏做了个虚扶的手势,上下打量她道:“你就是沈尚书的曾孙女?”
沈映蓉点头应是,当即三言两语把家中成员简单叙说一番,并取出沈肃的遗物笔记和自己的路引呈上。
姜氏接过手细细查看,路引上有详细的姓名籍贯,是她身份的凭证。
至于那块残玉和沈肃的笔记,她并不清楚。
那封求救信函被姜氏从袖袋里取出,严肃道:“你的求救信我家郎君看过了,倘若遭遇是真,那萧四郎也着实欺人太甚。”
沈映蓉连忙跪下,“这会儿萧四郎在佛堂那边,怕他生疑,我等会儿就得回去应付。
“今日夫人愿意来见我,无论结果如何,惠娘都心生感激。
“只是孤身一人来京,人轻言微,实在没有出路,这才迫不得已求到了钟家门下,还请夫人勿要责怪。”
姜氏忙去扶她,语气缓和许多。
“可怜见的,萧家权贵,那萧四郎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人厌狗嫌的东西,你落到他手上,岂能有好果子吃?”
沈映蓉似被触动,红了眼,故意道:“我在宜州夫家琴瑟和鸣,偏被萧四郎拆了姻缘,强抢了来。
“如今被他养在外头,丫鬟婆子看得紧,甚少能随意外出,应是防着我捅出篓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