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有意安排年轻貌美的宫女到圣人跟前招摇。
这些年圣人沉迷炼丹,长时间服用丹药,身体早已不如当年,再加之女□□惑,几乎被掏空了。
而太子禁足放出来后确实收敛许多,表面上看起来现世安稳。
圣人到底对这个嫡长寄予厚望,为了保他不受诟病,暂且把监管权收了回来,等避过风头再扶持。
岂料太子对他心怀不满,因着底下还有三位亲王虎视眈眈,再加之宫里头还有萧贵妃蠢蠢欲动,滋生出异心。
事情也确实如太子所料那样,在他被禁足期间,底下的弟弟们各怀鬼胎,都觉得有机会把东宫拉下马来。
接近年关时,京中下了一场大雪,沈映蓉已经有七个多月。
怀身大肚,行动极不方便。
赵氏在她的孕期热衷于缝制婴儿小衣,什么春衣夏裳都备上了,还有尿布,整整备了一箱子。
因着不知道男女,备下的衣物颜色各异。
赵氏女工精湛,做出来的东西不比成衣坊的差,用料也讲究,都是亲肤柔软的布料。
二老十多年没养过小孩儿了,对即将出生的小家伙充满着期待。
沈父也亲手做了拨浪鼓,磨牙棒,木马和一些有趣的玩具。
按老一辈的习俗,婴儿要穿百家衣才好养,马氏把府里孙辈们好的衣裳挑了几件留用,萧老夫人也特地命人打了黄金长命锁,金饭碗,各种吉利的物什备着。
现在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就已经比多数人的高了,只待他出生,无论男女,等待他的皆是来自祖辈的宠爱。
孕晚期要辛苦得多,怕生产困难,沈映蓉会控制饮食,以防胎儿过大。
她极其爱美,经常会在衣冠镜前撩衣裳看肚子,怕起妊娠纹。
有时候胎动很明显,她会与胎儿互动,萧煜也经常对着她的肚子说话,说要先混个脸熟,等小家伙出生了,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喊爹。
沈映蓉觉得他有点幼稚。
孕期虽然辛苦,好在是所有人都给予足够的情绪关怀,沈映蓉一直都很平和,也并不害怕生产,心态乐观积极。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与她血脉相连的崽,她期待他的到来,无论男女,都是她的一块心头肉。
年底时萧煜变得忙碌,京中再次草木皆兵,因为东宫再次受到冲击。
禾山矿场事故掀起波澜,始作俑者是赵觉上头的兄长魏王。
太子陷入风口浪尖上,引得圣人震怒。
萧贵妃冷眼旁观。
因着宫里头的事,萧家这个年过得很不太平,甚至大年三十那天萧煜都没回来。
经历过上一回朝廷的变动后,沈映蓉也变得敏感,她私下里同沈方哲猜测,觉得上头的天只怕要变了。
沈方哲凝思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东宫接连两次遭殃,只怕迟早得被拉下马来。”
沈映蓉:“四郎从不与我提他的公务。”
沈方哲:“那也是怕惠娘担心。”又道,“许多事,越少人知道越好。”